蕭朔沒有理會家丁的話,而是快步走向了國公府的方向,頭也沒有回,但走得太快,牽扯到傷口,疼得他肩膀都在顫抖,走起路來的時候,如同在漂移一般。
因為晚上下了一場大雨,長街上連半個行人都沒有,隻有兩邊懸掛著的風燈,那風燈被冷風吹得搖搖擺擺,火光微弱。
蕭朔撐著傘一個人踽踽前行,腦子裏已經一片空白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也不知道在這長街上走了多久,忽然便看到前方一處庭院後門處,亮起了一抹幽光,這雨天霧氣太重,蕭朔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光。
蕭朔又往前走了一些距離,便看到那女子披著白色的披風,站在昏沉的光芒下,身邊婢女不斷地往火盆裏丟紙錢。
紙錢微微燃燒了起來,散發出一種難聞的味道,到底是誰,這麼晚給亡人燒紙錢?
蹲在地上燒紙錢的含珠抬眸看了一眼,便和燕明殊說:“姑娘,瑞王殿下來了。”
語氣淡然,聽不出來半點的驚訝,看來,是早就知道蕭朔會來了。
蕭朔這才發現這是國公府的後門,他站在那裏不動,便見燕明殊徐徐地轉過身來,懷中抱了隻小白貓。
那小白貓耷拉著腦袋,在燕明殊懷中睡得很是安穩,似乎隻要在她身邊,即便是有再大的風雨,它都不用擔心。
那姑娘的麵容清雅,眉目很是安靜柔和,眼底毫無波瀾起伏,淡淡地問:“如今已是三更,瑞王殿下為何來此?”
不知道為什麼,蕭朔感覺渾身都冷冰冰的,這紙錢散發出來的燒焦味,這紙錢被燒成灰燼,隨著風聲散開,增添了無數陰氣來。
“三更深夜,七姑娘不也是如蕭朔一般,不曾歸家。”
蕭朔感覺不到背後的疼痛了,眸光變得安靜了下來,聲線啞然地開口:“燒這紙錢,可是有親朋好友病逝?”
燕明殊慢騰騰地笑:“不是我有什麼親朋好友逝世,這紙錢,是為殿下所燒的,想殿下應當是有親人即將逝世。”喵喵尒説
她說的,是即將被燒死的江容秋!
蕭朔身體僵直的站在那裏,感覺頭頂被砸下來無數道驚雷一般,耳邊嗡嗡的,似乎整個世界都沒了聲音。
他深吸了一口氣,冷清地問:“七姑娘怎知,小妹就一定會死?”
“風聲向來猛烈,可比人聲快多了,我自然是曉得!”燕明殊清淺淡笑,那笑容,讓蕭朔心驚不已。
在她燕明殊看來,江容秋的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蕭朔的臉色頓時煞白不已,剛想要問問,到底是不是她設計江容秋的,還沒等他問出這句話,便見府中侍衛拉開門出來。
侍衛從門裏探出頭來,恭敬地和燕明殊開口:“姑娘,夜深了,國公爺叮囑您要回去歇息了。”
燕明殊彎身抓了一把還未燒完的金元寶,將金元寶撒在了火堆上,便見那火勢一下子就增大了,將姑娘的麵容照得更加白皙清冷。
女子眉梢上浮現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淡淡地說:“江大小姐一個人走黃泉路,未免太過於淒涼了,這紙錢,是我為她和殿下燒的。”
燕明殊在含珠的攙扶下,走到了廊下,進入府門的時候,半側過身來斜了蕭朔一眼:“殿下好自為之!”
她入了府門,府門也被關上了,隔斷了蕭朔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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