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懷疑,沈知倦絲毫不慌,“當然,你如果不信,可以檢查。”
林初夏沒有被這話嚇到,她雙手抱臂,理直氣壯地說,“好啊,傷口在哪裏,給我展示一下吧。”
她就是不太信,因為沈知倦臉上的表情,很放鬆自然,還帶著隱隱的調戲。
他要是真受傷了,哪裏還有心思說那些有的沒的。
沈知倦唇角微勾,垂眸盯著她,慢慢往前湊湊,壓低聲音說,“我手不方便,你想看,自己動手。”
林初夏目光閃動,覺得沈知倦在玩心理戰,他賭自己不敢解開他扣子。
可林初夏不想輸,她為沈知倦擔心了很久,這幾天都沒能好好吃飯睡覺,如果是假的,她會很生氣。
為了自己著想,她決定豁出去,今天必須有一個答案。
“動手就動手,誰怕誰!”林初夏冷哼一聲,傲嬌地揚起下巴,抬手開始解他的襯衫扣子。
襯衫布料涼滑,圓圓的木扣小而精致,林初夏手指捏住,怎麼也解不開,男人身上的溫度和香水味包裹著她,讓她後背發汗,指尖愈發不穩。
“你慌什麼,又不是沒解過,”沈知倦笑她,“難道是隔得時間太久,業務生疏了?”
林初夏抬眸,正對上他的眼神,嘴硬地回懟,“我不行,那你自己來。”
“我不來,我喜歡你來。”沈知倦意有所指地說。
林初夏臉紅耳熱,這距離太曖昧了,讓她有點口幹舌燥,為了避免情況不受控製,她心一狠,直接把他的襯衫扯開了。
這個動作很意外,沈知倦完全沒有準備,劇烈的動作牽扯到他的傷口,他悶哼一聲,眉頭緊皺,顯然很疼。
林初夏被嚇到了,不像是演的,她趕緊鬆手,緊張地問,“真有傷?我碰到了,對不對!”
沈知倦擺擺手,說不出話。
林初夏鼓起勇氣向前,伸手脫掉他的襯衫,發現右肩和上臂處包著紗布,周圍的皮膚泛著恐怖的紫紅色。
真的傷得不輕。
林初夏懊惱又自責,著急地說,“你說你,真受傷了,為什麼還要跟我開玩笑?我以為你沒事呢,以後不要這樣了,我下手沒輕沒重,真傷到你怎麼辦?”
沈知倦緩過疼痛,對她笑了笑,“沒事,我心裏有數,好得差不多了,你看石膏都拆了。”
林初夏算算時間,心有疑惑,“不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怎麼這麼快拆石膏?不會是提前拆了吧。”
其實是的,不過沒有那麼誇張,他提前拆了一周而已。
“骨折需要那麼長時間,我隻是骨裂,”沈知倦避重就輕,“接下來一段時間不要提重物,慢慢養著就行了。”
林初夏半信半疑,骨裂聽著確實沒有骨折嚴重,她又不是醫生,漸漸地,相信了沈知倦所說的話。
“行,我明白了,”林初夏貼心地說,“那走吧,我護送您去客房,幫您提行李。”
沈知倦滿意地笑了,跟在林初夏後邊,慢慢地走入客房。
客房內,林初夏蹲在地上,打開行李箱,將沈知倦的日用品拿出來,從底下翻出睡衣,一回頭發現沈知倦已經脫光了上身。
林初夏欲言又止,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按道理講,她應該趕緊出去避嫌,尖叫著催他穿睡衣,可實際上,她又不是沒見過,而且他身上還有傷,催他快點,顯得很沒人性。
思來想去,林初夏決定無視,將睡衣扔到床上,“睡衣放床上了,對了,你行李箱的衣服都是幹淨的嗎?哪件不幹淨告訴我,我幫你送去幹洗。”
她不敢看沈知倦,豎起耳朵聽,然後聽見了皮帶扣解開的聲音。
林初夏受不了了,不得不出聲提醒,“你等我出去,再換衣服,好不好?”
“這有什麼,”沈知倦不以為意,“太晚了,我想盡快洗澡休息,行李箱的衣服都是幹淨的,你幫我處理脫下來這身吧。”
一聽洗澡,林初夏立刻回頭,“不是,你身上纏著綁帶,怎麼洗?會沾水的。”
沈知倦用左手比劃,“拿著花灑洗,避開受傷的部分。”
“能行嗎?”林初夏不放心,站起來勸說,“也不差這一天,你別洗了。”
“不行,旅途勞頓,不洗洗不舒服,”沈知倦堅持,緩緩走向浴室,“你幫我把東西拿出來就去睡吧,不用收拾得那麼仔細,晚安。”
他倒是走得幹脆,林初夏哪裏能放心,猶豫了一瞬,她還是跟了上去。
真怕沈知倦腳下一滑,在浴室摔一跤,把骨頭摔碎了。
林初夏在旁邊守著,至少能及時叫救護車。
沈知倦隨意一推,並沒有關上浴室門,還留著一條縫隙。
林初夏站在門口,透過縫隙,隔著淋浴間磨砂玻璃,能看到隱隱約約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