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哢嚓哢嚓……”
意識恢複的第一時間隱約聽到耳邊回蕩著詭異的哢嚓聲。
睡意被趕跑了,睜開眼睛打量所處的環境——合眼太久導致視野模糊不清,隻能看到坐在邊上的人一頭墨色的黑發。
我皺眉,有幾分不確定,嚐試著開口:“雲雀君?”
“你家雲雀君正忙著掐架呢,你還有美國時間睡覺?”
對方隨意地動了動腦袋,一邊繼續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
我囧了一下,定神看去,溶溶子正滿臉愜意地坐在我的床邊,背後靠著不知哪裏來的靠墊,手裏還拿了一個蘋果。
我仔細看她,沒有發現她身上的任何變化,如果說有的話,大概是更有人·妻的味道了。
我該不會一睡睡到溶溶子生了孩子當了人母了吧?!
“那種淩亂的眼神在這張幼稚的臉上實在是太違和了啊夏子!”
溶溶子眨了眨眼睛,在我以為她要鄙視我的時候突然抿唇一笑,繼續啃著手裏的蘋果。
“你和雲雀去美國不過一個星期而已,你以為懷孕是吹氣球麼,幾分鍾就長一個球?”
“……”
可是某個人根本沒有身為孕婦的自覺誒。
沉默著從床上坐起來,停頓了一秒鍾,就著她的手咬了蘋果另一邊一大口——唔,雖然蘋果不會帶來充實感,但是我真的好餓。
“哇哦,你在欺負孕婦?”
溶溶子挑眉,斜眼看我,嘴角反而有了些玩味的笑意。
“……”感覺她被雲雀君附身了。
“嘛,開玩笑的。”她噗嗤一聲笑出來,臉上的笑容擴大了幾分,伸手將我背後的枕頭墊得高一些好讓我靠得舒服,“隻是覺得從從醒來一直是呆呆的表情很久違了呢。”
“就是說我回意大利了?哥哥那邊怎麼樣?”
我抓住她話中的重點,視線在所處的房間轉了一圈,似乎是高級病房……我真的不覺得自己有嚴重到要住院的地步啊。
“我不喜歡美國,因為美國總是欺負中國君。”溶溶子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你想說明什麼?”我麵無表情地咬著蘋果斜視她。
“我不會去美國,就這麼簡單。”
溶溶子笑眯眯地攤手,補充了一句說:“放心吧,有你家雲雀君在,事情當然都會順利解決的。聽草壁說,那位恭·先·生前天晚上帶著你殺出了拉斯維加斯的地下兵工廠,把那個老傢夥解決之後你們就坐專機回來了,結果你從昨天睡到今天。”
“誒咧?痛——”
我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應該是有多處擦傷,特別是手肘和膝蓋。衣服蹭到傷口就有痛覺了,皺著眉被刺激的淚意上湧,咬著牙忍耐。
“雲雀君不是我家的。”
“你們都同·床·共·枕過了。”
溶溶子淡淡地瞥我,忽而把手放在我頭頂上,“要不你是他家的也可以。”
“有什麼區別麼?!”
“有,這當然涉及了主權問題。”
對方一本正經,好像在說什麼嚴肅的話題似的,“比如說,Dino是我家的,而我不是他的。”
“……”
我默默地捂上臉。
沒有什麼好發言的,因為Dino絕對是心甘情願地被溶溶子壓榨的,他和外祖父一樣是妻控啊。
溶溶子沉默了一會,抬眼看我,眼裏的神色有幾分琢磨不透。
“上次我留給你的那句話,並不是單純的玩笑話。”
我捂著臉的手沒有放下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