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喝到嘴裏的熱茶猛地被我噴了出去,不是因為燙,而是某個被我忌憚了一段時間的人物被外婆提起,並且傳說中的風紀委員長竟然是恭彌——仔細想想非常的符合!

“啊咧啊咧,流夏醬這麼不小心。”看我咳得厲害,外婆放下手上的東西,替我拍背。

好不容易緩過來,我一口氣喝完了茶,跑進房間換衣服,“我也要出去一下。”

外婆幫我打理好我一個人根本無法對付的振袖,替我拉直後麵的腰帶。

“路上小心喲,流夏醬。”

昨晚下的雪還沒有化完,從家門口出來的道路上麵的積雪已經被鏟到路邊了,腳下踩著殘雪有咯吱咯吱的響聲,空氣很冷,鼻尖被凍得通紅,我小心翼翼地踩著木屐,用手套捂住鼻子和臉頰,其實恨不得把裙擺拎起來的但是那樣很奇怪啊。

原來恭彌就是隔壁並盛中學那位遠近聞名的鬼之風紀委員長啊,雖然不像傳說中那樣凶神惡煞又或者幾近怪談般的三頭六臂式的人物,但是恭彌有絕對強悍的氣場和武力吧,特別是生氣的時候……

雖然恭彌的過去我沒有參與也沒有很多的了解,也許明明同在一個並盛町連學校也就是隔壁的兩個人一次都沒有遇到過到底就是中國古話所說的沒有緣分吧。我無法想象還是國中生的我們相遇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是——

也許曾經的我們沒有見過麵卻路過同一個地方見過同一個風景,那樣不是很好麼。

第一次正視並盛中學的校門,原來因為聽說有風紀委員管理並中而且那些人都是不好惹的大人物什麼的,明明是隔壁的學校我卻一次也沒有從門口經過,隻是上學的路上有時能夠聽到校園裏麵在放校歌。因為是新年放假,學校裏麵沒有學生,空蕩蕩的校區裏麵安安靜靜的,讓我有種回到國中時代的錯覺。

停了一下,我若有所感地抬起頭看向天台,直直地對上恭彌居高臨下俯視的目光,不由地失神了一瞬,看他挑起了眉尖,忍不住便往樓上走,此時我更加怨念直筒的振袖,上樓真的麻煩極了。

“你,非本校人士不得進入校區。”恭彌看到我,第一時間皺了皺眉,斜眼看我。

我被狠狠地鬱悶了一把,條件發射地皺起臉反駁:“你明明也畢業了,也是非本校人士。”

“哦呀?你是在反駁?”恭彌漂亮的黑色眼睛眼角高高挑起,微微細眯,漫開冰藍色的冷光,唇角譏誚帶著嘲諷的笑容出現了,“在這裏我就是規則,違反我製定的規則的人,一律咬殺!”

我第一反應就是想合上他帶著嘲笑的嘴,這惡劣的人。

或許是我在不知不覺中單方麵改變了與恭彌的相處方式,又或是我不知不覺自動加強了對他的防禦能力,總之事後我還是很感慨自己的膽大和狂妄的——

我做的是:伸手拉過恭彌的領帶,在他低頭看我的時候用力向下一拉,就這這個姿勢抬起頭去親他的臉頰,不,親錯了。

因為姿勢不當我堂·而·皇·之地親上了恭彌的唇,難、難道說我潛意識裏就想怎麼幹?

同一時間血氣上湧,我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隻好一動不動地這樣僵持著。

溫熱的氣息,柔軟的唇,臉頰上滾燙滾燙的熱度,窒息的感覺一下子攫住我,意識模糊間手指尖鬆了鬆,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住了恭彌的西裝。

啊啊不對這樣西裝會皺的。

恍然意識到這個,我動了動腦袋,卻不想恭彌突然扣住了我的腰。

“唔?!”我被腰上的感覺狠狠嚇了一跳,幾乎立刻縮成一團,但是介於直筒的振袖束手束腳,我隻覺得雙腿被絆住,向一側傾倒。牙齒猛地一酸,有種酥麻的感覺,我手忙腳亂地放開恭彌的衣服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嘖。”恭彌皺眉,嘴唇上磕破了口子,正往外滲血。

“哇啊啊抱歉!”我連忙幫他擦掉血絲,卻是臉紅得一塌糊塗。

真是的,難道是新年第一天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