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李淵和他們聊了一會天,罵罵咧咧的坐上自己的轎子。
回到宮裏。
宦官替李淵更衣:“上皇今日出宮,興致如何?”
“許萬年那小子,可真過分!”李淵依舊罵罵咧咧,“一點麵子都不留給我這個老頭子,今天贏了我七十多袋麵包。”
“七十多袋啊!”
“他怎麼就忍心下這麼重的手的。”
宦官憋著,忍住不笑出來。
李淵歎了口氣:“回去告訴他,我年紀大了,也說不得什麼事。”
“而且店家那小子,無心朝政。”
他說到這頓了一下:“我讓他點評點評如今的朝廷,點評點評如今的天下,他隻是罵了我一頓。”
“說好好打麻將就好好打麻將,說這麼晦氣的話題幹嘛?”
“當個普普通通的糟老頭子也挺好的。”
宦官點點頭,把這話記在了心裏。
他當然不是無的放矢,以他的身份是無權過問李淵的事,但是他既然問了,那就代表李世民想知道他今天去做了什麼。
要是放在以前,李淵說不定還得和自己那個兒子打打機鋒。
但今天他沒這個興趣。
爭了一輩子的權力,在這個東西頭上也摔了好幾次跟頭。
但他今天去見了那幾個人,都是主動把自己手裏的權力給交了出去,可他們並沒有痛苦,反倒是變得更開心了。
李淵深有體會。
比起八年前,今天見到程咬金,秦瓊,李靖他們三人,甚至覺得他們比八年前都要更年輕。
而且許墨,整個大唐最大的異類許墨。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貪戀權力。
要說李淵釋然,那他遠遠沒有,但他很好奇,如果這樣能讓自己往後餘生過得舒心一些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順便再和他說一下。”李淵想了想,“然後我天天都要去超市。”
宦官點頭應下。
李淵又接著說道:“還有這宮闈,未免太大了點,就在這皇城裏給我備一間小院子吧,就和店家那院子差不多大就好了。”
宦官一愣,他覺得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猶豫了好一會他,咬牙開口提醒起來:“上皇,許萬年的宅院,是一整個宜陽坊,修了兩年還沒修好。”
哦…
李淵眼皮不由跳了下,向後一仰腦袋。
那自己確實是對許墨有什麼誤會了,他以為許墨的生活很清貧呢,身邊隻有兩位侍女照顧著。
結果他的宅子竟然那麼大?
“那就隨便給我備個小院子吧,這院牆太清冷了。”李淵擺了擺手,揪著自己稀疏的胡子,開始琢磨起來能找一個什麼樣的借口,去許墨家裏蹭住上幾天。
最大的難點倒不是怎麼住進許墨家了。
自己就是厚著臉皮,非要蹭進去打地鋪,許墨還能忍心把自己這麼一個老頭子給丟在外麵,還能忍心看著他真的打地鋪不成?
最大的難點是怎麼出皇城去住。
畢竟這是他跟他兒子最大的矛盾。
就在李淵思考的時候,許墨收拾好東西回到自己家裏,在宜陽坊門前,撞見了一個男人,看他的樣子像是等了很久了。
許墨沒理會他,徑直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