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昕安頓好小於昭歸後,關於他的父母譚昕沒有多問。
這時,柳不遺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她的膚色有些蒼白,一雙鳳眼,眼尾向上挑,嘴角向下彎,從她的眼中於境似乎感到了一些厭煩。
“她好像,不太喜歡我?”於昭歸的心裏有點慌。
譚昕說道:“你帶今兒過來了啊,正好,小境兒,快見過你師姐。”
於昭歸也搞不清什麼狀況,就隻能別人說什麼他做什麼,他用離他最近的譚昕才能聽清的聲音說道:“師姐好。”
今兒麵無表情地抱拳行了一禮,沒有說話。
譚昕道:“今兒不要總是板著臉,都要嚇到你師弟了。”
今兒垂下了眼,說道:“是,師父。”
譚昕起身摸了摸她的頭,“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今日的劍法練地如何?”
柳不遺說道:“動作身法都已到位,隻是還不夠熟練。”
譚昕說道:“沒關係,慢慢來。天色不早了,阿柳你先帶今兒下去休息吧,我再陪他一會兒就過去。”
柳不遺回道:“好。”
今兒向譚昕行了一禮,隨柳不遺走了。
現在又隻剩下他兩個人了,譚昕沉默了一會似乎在猶豫著說些什麼。隨後她開口問道:“小境兒,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到這來的嗎,你的爹娘呢?”
果然她還是問了,於昭歸停頓了一下回答道:“我爹娘在獵殺一個妖獸的時候,突然有幾個人出來殺了我爹娘,然後把我和我爹娘扔到了一個黑乎乎的樹林裏,我掛在了樹上,樹下有好多野獸,他們吃了……吃了我的爹娘,然後我好像掉下去了,然後,然後……”
“然後怎麼了?”譚昕追問道。
“然後好像有一個穿著紅衣服的人救了我……”於昭歸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又小了下來,他怕譚昕不相信,連他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他做夢,但若不是那個人救了他,他早應該被吃了,而不是完整地躺在這裏。
譚昕的反應好像不太驚訝,沒再追問關於那個紅衣人的事情,轉而問:“那你能告訴我你的爹娘是誰嗎?”
於昭歸回道:“我爹是於揚,我娘是吳顯宜。”
譚昕聽後稍稍思考了一下,沒有立即回應他。
“難道你……認識我爹娘?”於昭歸小聲問道。
譚昕道:“算不上相識,但之前略有耳聞,聽聞於先生的劍法極佳,但為人比較低調,在修真界不怎麼愛拋頭露麵,與於夫人常年在外遊曆,路過有禍亂之地時總是不吝於施予援手。”
“好了,今天就聊到這裏吧,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譚昕給他蓋好了被子,輕輕關上了門離開了。
譚昕為他留了一盞燈,今晚依舊沒有月亮,讓屋裏不至於一片漆黑。
於昭歸拉了被子蒙住自己的頭,被子底下傳來了克製的哭泣聲,他不知道他的屋子離別人的有多遠,不想讓別人聽見。畢竟還是小孩子,哭著哭著不一會便睡著了。
夢裏沒有故去的父母,沒有傾盆大口的食人野獸,隻看到一個穿著紅衣的人抱著一個小孩子走著,一直走著,仿佛路沒有盡頭,但他卻一直不能看清那人的樣貌。
他後來意識到那個小孩子就是自己,剛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她時,夢卻醒了。現實中的他也睜開了眼睛,被光亮晃地眨了眨眼。
“睡覺蒙著頭可不是好習慣喲。”原來天已經天已經亮了,譚昕見他蒙著被子想幫他把頭露出來,正好小家夥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