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昭歸覺得老人已經認出來他是誰了。
老人打開了一個大櫃子,又從櫃子裏拿出一個長的木盒子。把木盒子送到了於昭歸麵前。
“你是來找這個的吧?”
於昭歸內心欣喜若狂,打開了木盒子,果然是凜安,沒想到這麼順利就找到了。
“楊爺爺,這把劍怎麼在您手裏?”
“日子過得可真快啊,小娃娃都長這麼大了。”老人和藹地看著他,像是在看自己的親孫兒,“當年你們一家住在我這裏,那天我看你們半夜子時還沒回來,不放心出去轉了轉。”
老人接著說道:“轉到了林子那邊,我看見一隻沒有頭的怪鳥,滿地的血,還有這把劍。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們應是遭遇不測了。”
“那後來呢,後來這裏有沒有來過什麼特別的人?”於昭歸急切地問道。
“後來是來了一些人,說是當今皇帝親自派來,斬殺妖獸的。”
“那些人的為首者,是不是有一男一女?”
“對,當時他們立下大功,鄉親們對他們感恩戴德,問了他們的名字,說要為他們燒香祈福三年呢。”老人說地累了,走到椅子旁坐了下來。
於昭歸心道,那兩人果然是皇帝的人,剛才楊老說‘問了他們的名字’,又問道:“那您還記得,那兩個為首者的名字嗎?”
老人仰天歎了口氣,說道:“這我得要好好想想了。我記得那個女的應該是叫律真,男的名字裏有一個川字,時間太久啦,記不清了。”
“好,我知道了。多謝您這麼多年一直替我們家保管這把劍,我還有要事,先告辭了,您多保重身體。”
“去吧,孩子,這把劍回到了主人手裏,我這把老骨頭死前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於昭歸拱手向老人道過謝,一邊走一邊想著,下一步是先尋仇還是先去姑射山。
他權衡了一下,如果他現在去尋仇,以他現在的實力,得手的幾率很小,還極有可能被反殺。如果他死了,鳳凰可能就一輩子都無法沉冤得雪。
尋仇的事不能魯莽,好在現在已經知道仇人的身份了,以後再找機會了解他們的背景和實力,尋個合適的時機下手。
所以接下來要做的事,是尋找已經隱世多年的姑射仙人。既然說是隱世,想要找尋她的蹤跡,可不會像他找回凜安這麼簡單了。
在拾容觀時,先生已經告知他姑射山的位置,帶著三穀和剛剛歸鞘的凜安,隻用了半日就到了姑射山。
姑射山山腳下,坐落著一個小鎮,規模不大,卻很是熱鬧。
距離他最後一次來鬧市,已經有十三年之久了,看著眼前這些琳琅滿目的店家和商鋪,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公子要看看首飾簪子嗎,我這裏可都是上品的好貨,來看看這個。”賣首飾的小販拿起了一個玉簪對他說道:“這可是從姑射山采下來的羊脂玉做的,公子生的一副好皮相,有沒有心儀哪家小姐啊?聽我一言,送這個玉簪最合適不過了,看公子您麵善,我隻要您十兩銀子!”
於昭歸看了看小販手裏拿的玉簪,還有貨架上擺著的那些,確實都挺精致的。心裏想著,小姑娘家家的肯定都喜歡這些,令兒一定都沒有見過,等回到拾容觀給她帶幾樣回去,肯定高興地不得了。
“我說老板,你可別看這小公子麵生,就故意誆他呀。”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說道:“就這簪子賣十兩銀子?上次我看有個小姑娘從你這買的簪子,才二兩銀子呢。”
“哎喲,這位夫人,我怎麼敢誆小公子呢,這個簪子可是我這裏最珍稀的,絕對值十兩銀子!”小販其實是有些心虛的,但底氣依然很足。
“五兩。”婦人伸出手,比劃了一個五。
“夫人你這也太敢講了,七兩!不能再少了!”
“行吧,七兩就七兩吧!”婦人看了於昭歸一眼,“掏錢吧,小公子,你也看上這簪子了吧。”
於昭歸聽了,就立馬掏了七兩銀子給那個小販,小販把簪子包好就放到了他手裏。
他看著手裏的簪子,還有小販數著手裏的銀子,莫名其妙道:我怎麼就買下來了,本想著快回山了再買的,看他倆一唱一和的,不會是一夥的吧?我這剛下山就被坑了?
罷了,買了就買了,於昭歸收好了簪子就繼續往前走。
不料那個婦人也跟上來了,跟他搭話道:“小公子是剛來此地的吧,這些小販就喜歡誆你這種,長得好看又好騙的年輕人,那個簪子五兩你都買貴了。”
於昭歸納悶道,他看起來真那麼好騙嗎?
“小輩的確是初來乍到此地。多謝夫人剛剛幫我討價,替我省了三兩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