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在她對麵坐了下來,“楚夫人。”
“郭夫人,我就直說了。”漣漪還沒開口問她,元雁之便率先開了口,“我想知道你和文達是什麼關係?”
文達,明明是曾經每天都要念叨的名字,如今聽到卻覺得陌生得很。
漣漪在聽到突然的質問後,臉色十分平靜,“我不知道為何夫人突然問起這個。那日在彙寶樓已經介紹過,家父與楚渭父親是故交,我們曾經也做過一段時間的鄰居,他就像是鄰家哥哥。”
“鄰家哥哥!你隻是把他當鄰家哥哥嗎?”
對方的語氣有些隱忍的意味,仿佛在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隻是眼睛直視著她,有幾分淩厲之感。
“是,我一直就將他看作是哥哥,或者說,曾經把他當作哥哥。”她並不是故意要隱瞞什麼,隻不過曾經那交好的兩年他們未任何逾矩,就算是聯係也不過書信互通,其中最多的倒是談詩論詞。既然元雁之如此質問,想必她也不知道自己和楚渭的過往,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二人都已出閣,莫讓大家都膈應。
漣漪迎著元雁之的目光,絲毫不躲閃。
“如果是鄰家哥哥,他為什麼醉酒的時候喊著你的名字!”終於,她爆發了,一句話如石破驚雷,讓漣漪也不由得一怔。
她確實是震驚的,當初知道了楚渭的選擇,她自然是心痛了好久,但她也看清了楚渭的追求,及早分開是對的。況且,那日在彙寶樓看到他與元雁之感情甚好的樣子,以為他也早已放下,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姑娘,她更是釋懷了。
但元雁之這一次咄咄逼人的質問,卻讓她震驚,並且升出幾分反感。
“夫人,漣漪疑惑,您這是在質問我嗎?是您的丈夫在醉酒時叫著其他人的名字,您為何不去質問他?這是夫人的家事,為何要將我這個外人牽扯進來。”
漣漪的反問更加激怒了元雁之,“可他叫的是你的名字!若你們的關係真如你所說的那般清清白白,他為何在醉酒時一遍遍地叫著你的名字!你們之間定有牽扯不清的聯係!既然你也已經嫁人了,我希望郭夫人應當明白自己的身份!”
漣漪聽了,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元雁之簡直不可理喻,“楚夫人,既然您質問了,那我就坦白告訴你,自你們成婚後,我與楚渭便未有聯係過,我也保證未來更不會有什麼聯係。這個矛盾是您的夫君激起的,源頭是他不是我。若是想要解決這個事,您應當是去找楚渭。或者說,您隻敢來質問我這個弱女子,卻沒有勇氣質問自己的夫君?”
元雁之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發展的,她本來是底氣十足,想好好地質問宋漣漪,沒想到對方卻反過來讓她說不出話來,她心裏有千般萬般的委屈,卻沒地方發泄。
文達在濱州立下如此大功,連連晉升,父親很是高興。那晚父親一直給他灌酒,一時間喝的有些多。晚上回房時,就聽到他的嘴裏嘟囔著,一開始她並未聽太清。
誰知他卻不停歇了,一遍一遍地喊著,那兩個字逐漸清晰起來。
“漣漪。”昏暗的燭光下,他醉得神智不清,卻依然執著地喊著那個名字。她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枕邊人心中另有她人。喵喵尒説
這讓她如何接受?與他成婚時她滿心歡喜。他符合她擇夫的所有條件,文采出眾,溫文爾雅,對她亦是百般寵愛,有一段時間她簡直幸福得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