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郭懷清夫婦二人向霍遠山道別。
郭懷清是騎馬過來,於是他便在前頭引路。今日十分悶熱,平日裏雖然白天熱得很,一到晚上,熱氣也就隨風消散了。可今日這悶熱卻久久不散,更是沒有一點風。
郭懷清的心情卻是不錯的。這二十多天來,自己的鬱結在今日終於有了些舒展。
她今日來看望霍遠山是他沒有想到的。霍遠山於他就如親生父親,可外人卻並不能理解霍遠山到底對他有多重的恩情。大多數人都將他看作是霍遠山帶大的手下罷了。他以為漣漪也是這樣想的。
可今日聽到她與霍遠山的話,他不免有些觸動。她向來是個聰明感性的人,知道霍遠山對於他不僅是知遇之恩,更是有養育之恩,因此聽聞霍遠山生病,也特意趕來慰問。想起那句“懷清將您看作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漣漪自然也將您看作是自己的父親”,他的喜悅就一點點從胸口溢了出來,她心中應當也是有他的吧。
他幾乎忘記了之前的那些不快。
回到府中,郭懷清腳步故意放慢下來。漣漪也未與他搭話,自顧自往棲梅院去。
她本以為他會去隱竹院的,沒想到跟在她身後來了她的房間。
他顯然心情不錯,一整晚都嘴角帶笑,望著她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些溫情來。
“今日辛苦你了。”
漣漪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這是妾應該做的。霍大將軍是將軍的恩師,妾理應去看望的。”
“嗯。”懷清應了聲後,就順勢坐在了茶桌旁。
漣漪知道他今晚想要留宿在這邊了。願兒默不作聲打好熱水,她進入浴桶後,便呆呆地坐著,看著熱氣氤氳,沒來由又委屈上了。
她隻覺可笑,明明心理建設做得好好的,此刻看到郭懷清沒心沒肺般在外間等著她,她有又數不盡的委屈了。在外邊瀟灑快活得很,這會又來她這邊獻什麼殷勤。可她又沒有什麼辦法,他是夫,她是妻,丈夫來自己房間難道她還能拒絕嗎。今日大抵是讓他開心了,他又想起了府中還有個正妻吧。是想來施舍些溫情嗎?
她才不想要這樣……
“漣漪,還沒好嗎,水是不是要涼了,要不要讓願兒給你加點水?”郭懷清聽裏間沒有一點聲音,試探地問道。
漣漪才恍神回來,“就好了。”
她隨即擦幹身子,穿好衣服就出來了。等願兒換好水,輪到郭懷清進去洗澡。
他出來時,隻見漣漪已經在床帳內側躺好,背對著他,好像已經睡了過去。
他將燈熄滅,輕手輕腳地上了床。
漣漪自然是沒有睡著,也知道他在自己身後躺了下來。不稍片刻,他的手臂就伸了過來,將她摟進他的懷裏。
待將漣漪完全納入自己懷中時,懷清感到了久違的滿足。他真的太想念她了,在軍營的那些個黑夜,每夜他都想她想得發瘋。
他緩緩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那股熟悉的沐浴後的清香撲鼻而來,手已經不自覺地探入她的衣內,摸到了一片滑膩。
情不自禁地想要親她,在即將要接觸到時,漣漪卻將臉轉了過去。
心一下子如墜寒窖。
那意亂情迷的感覺一下子消散了。
外麵應景般得閃起一道亮光,隨後打了個悶雷,即將要迎來一場暴雨。
屋內的氣氛也是同樣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