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結紮術,指切斷輸精管,並對兩端進行捆紮的醫療行為。該行為創傷小,恢複期短,數日即可行動如常,死亡率幾乎為零,未來有希望可複通複通術正在鑽研之中,是有效安全的男性節育手段
兩盞明亮的煤油燈懸掛在書桌上方,幾乎把房間映照得猶如白日一樣光亮,大開的玻璃窗前,粘合上一層密密麻麻的紗罩,阻擋著蚊蟲的侵擾,氣味幽雅的蚊香,正在屋角散發著一道怡人的白煙,沈曼君書桌前攤開放了好幾本生物教材,她重新翻閱了其中一本,繼續在注解筆記上寫下出處,手術部位可見生物教材第二冊,人類身體中所標注。
“曼君”
有人輕輕地敲了敲書房的門,牆角的座鍾鐺地敲了一聲,已經十一點半了,沈曼君瞥了一眼,“進來吧你怎麼又做了宵夜啊,我不都說了不吃嗎。”
“誰知道你今晚得熬到幾點多少還是吃一些吧”
吳昌逢笑嗬嗬地,搶在妻子之前說,“知道,你在六姐那裏喝了酸梅湯了,但那個東西不飽肚子,血糖上得快下得也快,剛上去沒多久,又跌下來了,反而更餓更開胃來,吃碗拌餛飩,熬夜也好熬,你看你最近又瘦了吃幾個嘛吃不完的,我幫你吃。”
沈曼君的確是又瘦了,而且又黑了,買活周報的編輯,四處奔走,很難有不黑的,最近開體育會,編輯部忙得不可開交,沈曼君本來就不胖,現在簡直要瘦成人幹了,聽丈夫這麼一說,摸了摸臉頰也有點不好意思,“臉也粗拉拉的,戴個鬥笠,像個村婦怕是丟了你吳大善人的臉了。”
“說哪裏話來”吳昌逢還是一張笑麵孔,他素來是如此和氣聽話的,對妻子也十分體貼,從前在姑蘇是如此,來了買地之後便更理直氣壯了。“是我太白胖,不像是買地這裏的精壯漢子。”
他把托盤放到書房靠窗的小桌子上,沈曼君的書桌旁邊是一概沒有這些吃的東西的,一邊安排一邊說笑。
“我還說呢,借著運動大會這股東風,明日起我們也該鍛煉起來,角抵練不動了,先從晨跑開始,爭取半年時間,練出腹肌家裏幾個姑娘都叫囂,要練成六姐那樣可裂衫的好女兒還不肯跟我去晨跑,說是以後早起要練拳去,我說那以後當真是個女力士了,一拳打死鎮關西。”
聽到這裏,沈曼君也不由得笑了起來,“什麼亂七八糟的,那個力可裂衫,其實就是那天穿了緊身的衣服,袖子那塊也有意做得薄了不過六姐的力氣也確實可觀,這是不假的這話不要往外說。”
“知道知道。”吳昌逢忙道,他忙著排布小菜一碗薺菜金鉤餛飩,薺菜是發的幹菜,金鉤海米也是幹貨發起來的,隻有餛飩皮是新鮮的,在如今的雲縣也隻能如此將就了,畢竟菜實在不好買。
不過,醬料是精心調製的餛飩下水煮熟之後,撈起來,用麻醬、腐乳醬、芫荽一拌,再加一點兒辣椒油,用一點紫菜湯調和,這會兒已經不燙口了,卻還溫熱,配上嘎嘣脆的麻辣蘿卜條,還有一大杯井裏湃的涼茶配合,在初夏的暑夜實在是再可心不過的一份夜宵了。
“法不傳六耳,出自你口,落入我耳,就此打住,難道還告訴孩子們知道,在外頭亂講,給咱們惹來麻煩不成”
沈曼君在小桌邊坐下,聽他說得如此頭頭是道的,也不由一笑,捏著吳昌逢的手不肯鬆,道,“我都懶得動手了,你喂我吃吧不,算了,別滴我衣服上,你給我捏捏肩好了。”
她也的確是疲累,這幾天睡眠時間就沒超過五小時,不比吳昌逢是個閑人說閑也不至於,不掙錢是肯定的,原本他還在商人處做個書記,自從沈曼君在買活周報越做越好,社會地位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忙碌,吳昌逢也就順理成章地辭職在家,一麵經營夫妻倆陸續盤下的幾個鋪子,一麵照看家務,照料孩子們的學業和身體,同時代表沈曼君和親戚們往來,在戲社中也充任一個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