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裏驟然響起一道短促的低笑。
“那我努力努力,不讓謝太太當寡婦。”
嗓音一如既往的倦懶,卻透著難以掩飾的虛弱。
霍嶠身子微僵,隨即猛地抬起頭。
下一秒就撞進了那雙精致瀲灩的桃花眼裏。
霍嶠麵上難掩驚喜:“你醒了!”
謝嶼洲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仿若這天地間隻剩她一人:“嗯。”
“我去叫張老。”霍嶠激動地站起身,卻在下一秒被男人拉住手。喵喵尒説
霍嶠茫然回頭,而後聽見男人淡淡地開口:“換身衣服再去。”
屋裏空調開的足,因此霍嶠身上穿的是一條吊帶睡裙,膚色白皙,修長纖細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暴露無遺。
以這副模樣出去確實不是很得體。
瞥見搭在椅子上的屬於男人的外套,霍嶠隨手撈過來穿上:“我這個樣子出去就沒事了吧?”
保鏢就在門口守著,她讓保鏢去通知張老就行。
謝嶼洲緩緩鬆開女孩的手,目送著她走出去。
片刻後,謝嶼洲朝著自己脖頸下方摸去,溫潤光澤的暖玉不知何時裂了條細縫,為這塊完整的玉增添了一絲瑕疵。
霍嶠很快就回來了,身後跟著張老和一眾醫生。
她沒有打擾張老他們為謝嶼洲就診,而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做完所有檢查之後,霍嶠才走上前去。
“張老,五爺的身體怎麼樣?”
張老麵色凝重地說:“這次吐血又給五爺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負擔,前段時間的調養幾乎功虧一簣。”
話鋒緊跟著一轉,“不過,之前的調養還是很有效果的,不然五爺也不會這麼快就蘇醒。”
謝嶼洲的病除了多加調養,按時吃藥也別無他法。
張老說他需要再調整一下謝嶼洲的藥方,有很多藥都特別珍貴,好在謝家家大業大,這些藥都能找到。
沒打擾謝嶼洲休息,張老叮囑了霍嶠幾句就帶著其他醫生出去了。
霍嶠問:“你餓不餓?我去端田姨一直溫著的粥喂你吃。”
謝嶼洲搖頭,麵容蒼白無半分血色。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麵的沙發上睡。”話音落下,霍嶠轉身準備出去。
“謝太太。”不緊不慢的聲音在身側傳來,像是撒嬌,“不能留在這裏陪我嗎?”
霍嶠詫異回頭,杏眸微睜地看向男人。
俊美無匹的麵容上沒什麼多餘的情緒,淡漠如常,仿佛剛才那句話並非出自男人之口。
霍嶠煩悶的心情略有緩解,她撐在床邊,微俯身看著男人,杏眸彎起:“五爺這是在撒嬌嗎?”
謝嶼洲不答,隻伸手將女孩掉到身前的頭發撩到耳後,慢條斯理的:“我不能有點病人的特殊待遇嗎?”
並沒有否認他剛才是在撒嬌。
不知是被驚到了,還是男人現在這副模樣實在令人不忍拒絕,霍嶠最後還是留了下來。
謝嶼洲畢竟還在病中,沒多久就又睡了過去。
霍嶠則是半夜才睡著,手指無意識地抓住了男人的衣角。
翌日醒來。
霍嶠請了今早的假,下午才回學校。
謝嶼洲的身體稍好一些了,隻是依然還需要臥床靜養。
張老來給謝嶼洲做身體檢查的時候,笑著打趣了句:“難得啊,五爺醒來的第二天竟然沒有鬧著要出院。”
謝嶼洲不冷不熱地瞥了他一眼,並未應聲。
霍嶠把話頭接了過去:“張老您說什麼時候出院,五爺就什麼時候再出院。”
張老有些警惕:“不會又拔我的草藥吧?”
霍嶠保證道:“不會。”
在醫院裏吃過中午飯,看著謝嶼洲睡下,霍嶠才返回學校。
下午隻有一節大課,霍嶠剛回到宿舍,拿上書就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