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什麼實力?”
“感,感知不太清晰,但其中有一人,應、應該超越了道友......”
陳登鳴心中一沉,麵上卻絲毫不為所動,佯裝無事,與蔣強在山穀中快速穿行。
這山穀四周山色清幽,兩側石壁上攀爬有諸多盤根錯節的古藤,遠處傳來鳥兒清鳴,一派毫無殺機的自然和諧景象。
二人穿行之速極快,很快就接近埋伏有朱家修士的峽穀地段。
兩側埋伏的朱家修士均是克製觀望,心內則同樣糾結不已,暫時搞不清楚合作勢力那邊的狀況,不知到底是該出手,還是不出手。
為首領頭的修士此刻亦感到麻煩,隻覺此時突然冒出的這兩人委實蹊蹺,偏生合作的那邊竟將二人引向他們這邊,不知是否是要他們出手解決的意思。
“矗轟!——”
就在這一刻,一陣轟鳴聲驟然從主幹道那邊傳響而來,顯然是那邊已有修士交上了手,必然是回歸的駱冰已然現身。
朱家領頭修士臉色頓變,一咬牙傳音道,“這二人太蹊蹺,先下手為強,動手......”
左右兩側修士聞聲而動,立即調動法器襲出。
然而幾乎在這同時,陳登鳴和蔣強二人動如脫兔,齊齊馭器前衝,刹那間迅速跨越十數丈,兩側樹影石壁迅速後撤。
“轟!——”
幾件法器齊齊落空,砸在地麵,將泥土震起,岩石鑿穿。
“哪裏走!——”
其中為首修士怒喝一聲,突然一躍而出,調動一把飛劍。
霎時劍聲風雷隱動,化作一道長虹匹練,直擊陳登鳴後心。
陳登鳴冷哼一聲,依舊馭刀而過,一拍儲物袋,霎時烏靈奪飛將而出,幻化出漫天爪影,刹那間與那飛劍對碰。
鏗鏗鏘鏘數聲!——
劍爪閃瞬互鬥了十餘次!
“練氣六重!?”
那為首修士麵色微凝。
這時一道形似箭矢的法器倏然射向陳登鳴,疾如閃電,不帶半點風聲。
寒芒一閃,陳登鳴體外鐵衣振振,鏗地一聲將箭矢法器震開,飛插到附近一塊岩石上,露出的箭尾尤自顫動。
“高階法袍?”
那放出冷箭的修士低呼之時,一道金光倏然不知何時從身側出現,‘嗡’地一聲攻破其倉促布出的靈罩,滿布利齒毒牙的蟲嘴一口咬在其後頸!
“啊!——”
慘叫聲刹那傳開。
但很快被轟鳴聲淹沒。
陳登鳴連續瞬發幾個金槍術以及點金術,掐訣施法一氣嗬成,令人眼花繚亂,配合蔣強的法器和符籙,勉強破開交織而來的道法和法器襲擊,突出重圍。
那為首修士眼見己方莫名傷亡一人,怒聲暴喝,身上靈威暴漲。
驀地隨身禦劍而起,化作一道銀練一般,激起一片雪白光芒。
“嗖!——”
劍氣宛如夭矯龍蛇,閃電般朝陳登鳴襲殺而去。
“練氣七重......”
陳登鳴心頭微沉,卻也是意料之中,突然以心馭刀,冰靈刀化作飛刀一閃,呼嘯聲響徹山穀,宛如一道驚雷閃電一閃即逝,電射紮出。
那為首修士幾乎同時掐訣,劍光飛蕩,在空中竟驟地幻化出兩道耀眼寒芒,一道以無懈可擊之勢精準無誤對擊在冰靈刀上。
一道則朝左擊向陳登鳴,劍氣所至,霎時劍光中人影伴隨,如人形劍氣,靈威襲近,空氣仿佛都要撕裂,令人生出一種欲要被撕裂的痛感。
但在這瞬間,陳登鳴麵龐生輝,體內靈氣已調動到了極限。
驟地一指點出,一抹金光霎時罩住來人。
同時,他口中吐出一道黑影,散發腥臭惡氣。
嗡地一聲,金蠶蠱近乎在這同一刻從側方化作一道金線掠來,直襲敵手。
這衝來修士心中一驚,隻覺金係靈氣侵襲,劍光滯澀,左右襲來的黑影以及金線亦帶來強烈威脅,唯有一聲長嘯,禦劍狂掃。
劍氣嗡鳴閃動,如狂風驟起,化萬點寒光。
隻聽得“鏗鏗”兩聲響,黑釘法器與金蠶蠱均被彈開。
然而就在這一刹那,周遭靈氣巨震,一道驚人的數丈刀氣引動金係靈氣如凝鐵化鋼,狂飆傾軋而下。
刀勁淩厲澎湃,狂暴如怒龍張牙舞爪!
“啊!——”
修士怒喝掐訣,駢指成劍,雄渾靈氣狂猛爆發,披頭散發。
飛劍‘嗖’地化作一道無與倫比的驚人劍氣衝天而起。
與狠狠劈斬而來的巨大刀氣對碰,迸射出道道銀亮劍光,將周遭地麵和石壁都撕裂開道道豁口。
片晌過後,煙塵草屑中,驟然電射出禦劍修士身影,他臉色陰沉,兩眼閃露精芒,披頭散發,口角溢血,眼神中滿是驚疑不定之色。
“不過練氣六重修士,竟具備如此戰力?擁有如此多中階法器,甚至還有......不對,方才那是,蠱蟲?還有那法器爪形法器......倒是像徐寧的烏靈奪,此人到底是誰?”
他腳步向前邁出一步,倏又感氣機浮動,一口呃逆之氣上湧,險些再度吐出一口血。
方才連番施法調動法器,又於倉促之間急使劍訣與對方那恐怖刀氣對碰,卻是頗傷元氣,令他竟受了些輕傷。
“四叔!”
“四叔,小藍死了,是蠱毒。”
“四叔你沒事吧?我們追不追?”
這時,道道破風聲臨近,四名家族修士貼近而來,語氣悲怒。
禦劍修士平複氣息後,回望另一邊遠處仍傳來轟鳴的戰場,又看向陳登鳴等人逃離的方位,知曉怕是打了一場冤枉仗,死了冤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