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雖來路不明實力強橫,顯得格外蹊蹺,似知曉他們埋伏於此的目的,但一出手竟便是埋頭要逃,而非與他們對抗,顯然是不想卷入麻煩當中。
可偏生他們卻自找麻煩上門,這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該死的林家修士!他們不動手,把狠茬子扔給我們,還不提前說清楚。”
禦劍修士心內怒罵,臉色陰沉搖頭道。
“正事要緊,將小藍屍體收斂,日後撫恤。現在速速觀察那邊戰況,若是駱冰重傷逃離,誓死追擊!”
“四叔,若是駱冰並未重傷呢?”
禦劍修士麵色一滯,捂住氣血翻騰想要吐血的胸口,一陣鬱鬱。
這個問題他也曾想過,但卻覺得不可能。
林家修士那邊出動了兩位練氣十重,三位練氣七重以上的修士,還有其他練氣中期修士,一同圍殺駱冰。
縱是失手,駱冰也絕不可能不受重傷。
因此朱家才隻派出他帶隊前來,主要目的也隻是觀察監督,外加駱冰重傷逃離時從旁策應攔截,落井下石。
“駱冰此次在劫難逃!”
禦劍修士咬牙狠道,話方說完,倏然那邊戰鬥聲音停歇了下去,似已分出勝負。
...
撤撤撤!
陳登鳴駕馭刀光將身兒一裹,風馳電掣了十餘裏,靈氣逐漸耗竭。
再也扛不住馭器飛行,唯有降落下去,施展輕功身法疾馳,一絲靈氣孕養先天真氣,竭盡全力狂飆而去。
靠著頑強的意誌力,他又是一路跑了數十裏,終是快要力竭,旋即毫不猶豫挑了一條流向朝東的河流,躍入其中,任由河水推著他隨波逐流。
至於蔣強,他已暫時顧及不上了。
二人之前也有約定,一旦發生激戰,各顧各的,竭盡全力突出重圍後分頭向東逃竄。
這真是世事紛紜如夢寐,人生聚散若雲泥。
前一刻還並肩而行,下一刻便已各奔東西。
所幸,朱家修士顯然反應過來不想追擊,他們算是徹底殺出來了,小陣靈此次功不可沒。
...
河流中。
陳登鳴閉起雙目,口中含著昔日獵殺的藍鱗怪魚體內挖出的明珠。
有這明珠在口,他在水中也能呼吸自如,肌膚毛孔便可如魚兒般吸收水中空氣,且對水流的感知能力明顯上升,可清晰感應到水中的水流變化,辨別方位和周遭的生物。
如此流竄了兩柱香的時間。
他的靈氣也恢複了三成。
當即破水而出,來到一處山坡,遠眺雲華道以及更遠處的駱家情形。
發現那朱家的靈舟已經退走,不由鬆了口氣。
至於雲華道那邊,他卻也看不清具體,難以猜測出那批埋伏之人是否真的狙擊到駱冰,他們的目標又是否真的是駱冰,畢竟一切完全是他的猜測。
不過如今朱家的靈舟已退,顯然駱家還沒有太糟糕,這令陳登鳴心中稍感安慰。
但除了安慰,他也不能再有任何表示,唯有祈願駱家老祖給力一些,如果不給力,打不過,那就別強,低頭認個錯,自稱一句“小駱”,陪陪笑臉,然後趕緊舉家搬遷吧。
“如今算是離開了南域地界,希望此後再無更多麻煩了,強子也暫時不知從哪條小路逃了,他逃命的能力一流,倒是無需擔心......”
陳登鳴心內暗忖,目光轉而看向四周蔥鬱山林,拿出地圖仔細辨別了一下方位後,當即選擇一條小道前行。
數日之後。
陳登鳴由深山老林多妖獸的小道轉為了雲華道主路,逐漸感到越向東域前行,空氣中的靈氣似便越是充沛一些。
當然,這種感覺很微妙,也不知是否是錯覺。
他繼續一路馭器疾馳。
途中也遇到一些商隊和修士,甚至有修士竟落草為寇,對往來修士恐嚇勒索。
陳登鳴不願招惹麻煩,能不動手與人結怨就不動手,本想也入鄉隨俗交一筆過路費就罷了,結果才靠近,就引起一群土匪修士的警惕,隨後直接被放行。
打劫的土匪修士似乎眼力勁過人,直接看出他練氣六重的修為,還身穿高階法袍,不想自找麻煩打生打死,當場放他走。
至於其他一些被攔下的練氣二三重的修士,可就慘囖,不扒光錢財,根本甭想打道過。
如此又過了五日。
陳登鳴徹底進入了東域的範圍,才終於逐漸看到人煙,有凡人城鎮村莊和開墾出的農田。
這裏的城鎮村莊似有修士坐鎮,凡人的生存狀況顯然比聚集地那邊要好多了,至少還能自己種植農田開墾土地,有口飽飯吃。
陳登鳴眼見遠處一座山間,靈氣充沛,道道流光閃過,竟有不少修士聚集而來,頗為熱鬧,似是一座坊市。
拿出地圖仔細一看,還真是一個叫‘明月坊’的坊市,由一家有築基後期老祖坐鎮的修仙家族月家所掌控,這方圓五百裏,都算是月家的地盤。
地圖上甚至還有備注介紹,月家商路亨通,聲譽頗佳,和氣生財,少與人爭鬥,故此明月坊也是時常吸引來不少修士交易逗留。
陳登鳴放下心來,如今回首離開南域之行,當真是千裏征程多血戰,風波險惡幾時休。
還好,現在暫時休了,相較凶險,他還是喜歡風評好少爭鬥的修仙家族地盤。
當即馭器而去,準備暫時在月家的地盤歇腳,先將修為突破到練氣七重,邁入練氣高階修士的行列,再動身去尋宗覓派,求神功謀造化,破築基而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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