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張翼、剛才還對薑維有示好的意思,但他還是忍不住與薑維唱反調了。如果有一次不這樣、他大概就會渾身不舒服罷!
但此時薑維不想與他無益爭執,而且張翼隻是把話說得不太應景而已,卻非毫無道理。薑維遂微微點頭,猶自想了一會。
隻不過張翼不該提到司馬仲達。果然司馬師冷冷道:“將軍亦不用把秦亮看得太高。此人從來沒有過什麼奇謀妙策,他擅長的是抓住倚強淩弱的機會、爭勇鬥狠。”
因為司馬師是降將,哪怕他為漢國立了大功,但像廖化這種資曆老的漢國老將、仍不會太把司馬師放在眼裏。廖化當即就用玩笑的口氣道:“總能倚強淩弱,不正是深諳兵法之道嗎?善戰者無赫赫之功,除非遇到太差勁的對手。”
薑維立刻為司馬師說話:“子元說得也有道理。現在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先維持幾天罷。”
司馬師立刻投來感激的目光,隨即又獻策道:“仆可修書一封,請將軍遣使送給鄧艾。”
薑維微微有點意外,因為幾天前司馬師自己說過、無法給予鄧艾足夠的好處。
司馬師又道:“仆隻需在信中細訴,鄧艾起於微末、司馬家對他有知遇之恩。不能勸降鄧艾,亦能起到離間的作用。”
反正沒什麼壞處,最多損失個信使。薑維立刻讚同道:“善!”
……南鄉盆地的西緣,距離城關隻有幾裏地。使者一過城關營壘,沿著一條大山溝北上,二十餘裏之外就是龍壩,乃魏國大軍駐紮的地方。
鄧艾很快就收到了司馬師的親筆信。他二話不說,先下令把信使砍了,然後沒拆漆封、徑直便送到了中軍大營。
畢竟兩軍交戰才不斬來使。現在兩軍在山溝裏周旋、還沒打過一場像樣的戰役,大概不算兩軍交戰罷?
其實雙方在山溝裏對峙轉悠,沒有人好過,蜀軍將士也很憋屈、而且艱苦;但薑維就是要這麼幹,占了地利便宜、還是不想打……會戰這種事需要相互配合,若有一方不想打、情況就會變得更複雜,隻能重新調整部署。
不過秦亮沒有當眾表露情緒。他從侍衛手裏接過竹卷,立刻看到了漆封印章。
秦亮單手托住,不禁問了鄧艾一句:“司馬師送這卷東西,有什麼用?”
鄧艾愣了一下,如實道:“大概是離、離間計。”
秦亮卻搖了搖頭,隨後遞出竹簡道:“拿去,扔糞坑裏。”
侍衛差點沒笑出來,紅著臉道:“喏!”
就在這時,王金虎的聲音嘀咕道:“南鄉這地方就是雞肋,我軍沒必要這麼耗在山裏,還是撤兵罷。我們寧願去漢中平原上蟻附攻城!”
秦亮聽到雞肋,忽然才想起,曹操說雞肋的時候、也是在漢中。
不過當年是曹操自己念叨雞肋,才會被部下過多解讀。今日說這個詞的人是王金虎,秦亮可沒有說。
當著諸將的麵,秦亮立刻轉頭說了句話、以正視聽,這句話之前就說過的。他冷靜地說道:“不拿下南鄉,我怎麼把襄陽的投石機運過來?”喵喵尒説
王金虎歎了口氣,抱拳道:“衛將軍是主將,將軍說了算。”
秦亮皺眉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薑維想避戰沒那麼容易,我有辦法逼他一戰。否則他就把南鄉盆地讓出來。”
這時鍾會忽然側目,仔細看了一下秦亮的臉。秦亮心裏有火、但總體舉止還算鎮定,至少沒有表現出愁緒和徘徊。
秦亮從席子上站了起來,專門交代祁大道:“把圖收起來。”
祁大拜道:“喏。”
秦亮帶著一行將士出了院子。大夥騎馬離開了中軍營寨,一路去了西南麵的山溝陣地上巡視。
有時候在將士們中間走走,根本不需要問什麼話,隻要細心一點、便能感覺出將士們的士氣。如果人們滿腹怨氣,各種細節都是不一樣的。
目前來看,秦亮覺得士氣還好。尤其是洛陽中軍的將士,都知道秦亮等大將的飲食、與將士們是一樣的,並沒有出現大夥在前麵受罪、主將在後麵享受的事。
而且屯田的時候,秦亮也在種地,事情當然會在軍中流傳。
在戰場上與將士們同甘共苦,至少有個好處,眾軍更能忍受艱苦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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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至尊書友“書友簡”的又一個盟主。今天來不及碼那麼多字了,明天加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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