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被他看得有些茫然,一旁的沈冠秋見狀剛想說些什麼,鄭逢時已是指著青娘向著他喝道,“這是你小子的媳婦?老子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不許女人往軍營裏來,都他媽把老子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
“將軍,她並非屬下妻房,”沈冠秋神色一凜,連忙開口解釋,“她是……”
說到這沈冠秋頓了頓,向著鄭逢時走近了些,壓低了聲音吐出了一句話來。
“你說什麼?”鄭逢時微微變了麵色,他下了馬,大步向著青娘走近。
在男人逼人的目光下,青娘心裏有些慌亂,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
鄭逢時定定地看著青娘,目光中的狐疑之色慢慢褪去了,變得鄭重起來。
青娘見他就這麼看著自己,一顆心高高的懸了起來,她不曉得他要如何處置自己,不知過去多久,就在青娘覺得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竟是向後退了一步,向著自己抱拳行了一禮。
“娘子高義,請受鄭逢時一拜。”
後營中。
鄭逢時在營外踱著步子,待瞧見軍醫從裏麵走出來後,鄭逢時連忙迎了上去,對著那軍醫問道,“怎麼樣?”
“回將軍的話,李娘子的身子很虛弱,需得好好調理才成。”
“你聽著,一定要好生照看她,需要什麼藥盡管讓人去搞,祁州搞不到,就讓人去昌州,昌州沒有的就讓人回京,總之不管怎麼樣,一定要照看好她。”鄭逢時叮囑。
“是,將軍,老朽一定盡力。”軍醫忙不迭遲地答應著。
鄭逢時揮揮手讓那軍醫退下,自己剛要進去,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理了理自己的戎裝,站在帳外向著裏麵朗聲喚了句,“李娘子,鄭某可以進去不?”
到底是女眷的屋子,總不能硬生生地闖進去。
他站在那,聽著帳子裏傳出了輕柔的女聲,“將軍請進。”
鄭逢時進了帳子,就見青娘端坐在那兒,瞧著他進來,起身向著他福了福身子,“鄭將軍。”
“娘子快別多禮,”鄭逢時連忙言道,“快快坐下說話,不必這麼客氣。”
待青娘坐下後,鄭逢時坐在青娘對麵,一雙黑眸仍是在青娘身上打量著,見她膚色蒼白,身形瘦弱,氣色也不大好,顯然是受了不少罪,鄭逢時瞧著既是不忍又是氣憤,隻言道,“讓娘子在大燕受罪了,定是那大燕人強迫你,你別怕,你現在已經回家了,咱們都是你的娘家人,等你養好身子,我就命人送你歸鄉,和親人團聚。”
青娘見鄭逢時的臉上是十分真摯的神色,曉得眼前的這位將軍八成是個直腸子的人,她搖了搖頭,苦笑道,“他沒有強迫我,是我對不住他。”
“這話是怎麼說?”鄭逢時有些不明白。
“將軍,”青娘並不願多說有關於自己和完顏顯峰之間的事兒,她看著眼前的鄭逢時,說,“之前我娘家大哥和我妹子曾被人送到涼州來見我,他們和我說,朝廷扣押了我的家人,懇請將軍能不能幫我打探一下,我的家裏人現在如何了?可都安然無恙?”
一聽這話,鄭逢時登時變了臉色,他盯著青娘的眼睛,“莫非,他們是用你的家裏人要挾,逼著你偷出了行軍圖?”
青娘說不出話,隻輕輕點了點頭。
鄭逢時一拍大腿,“這他奶奶的,他們怎麼能做這種齷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