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熱茶,雅善感到身上的血又流動了,隨後還吃了幾塊點心,吃過兩眼就望向窗外。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織成了一張巨大的幔幕,這雪,怕是要下好一陣子了。
“快去瞧瞧,樓下有位先生正在派送字畫,寫得好,畫得更漂亮!”茶樓的客人都被風雪堵住了去路,卻也不甘心無聊等候,聽聞有人派送字畫便紛紛趕著湊熱鬧去了。
“僧格林沁,咱們也去瞧瞧吧!”雅善忽然來了興致,僧格林沁依言應了。
他們跟隨人群下樓,南邊光線亮堂的一張八仙桌的周圍早已圈了許多人,有幾位已經得到了字畫,滿意地離開了人群,經過雅善身邊時,她看了一眼,畫的不是頂尖的工筆,皴法力度尚有欠缺,可是書法倒真有幾分功夫。
雅善視線回到人群,饒有興致地走向前,僧格林沁卻道:“公主,這會兒人太多了,仔細傷著了!”
雅善擺頭道:“不礙事兒,就過去瞧一眼,你在後麵護著我就成。”
望著她信任的笑臉,僧格林沁沒再阻撓,默默聽從她的安排。
雅善禮貌地請人讓她一條道,眾人見是位漂亮的夫人便主動讓她站到了前麵,雅善微笑答謝,隨後看向八仙桌的對麵,與那位先生打了照麵,兩人俱是一愣,她當是誰在此派字畫,原是曾有過一麵之緣的蘇先生!
蘇孟暘見了雅善一眼便瞧出這位擠進人群的夫人正是那日在廣和查樓上遇見的“李爺”!他一陣失神,當初雖不難認出她女扮男裝,卻沒能想到她已嫁做人婦,更沒想到會在這茶樓裏再次見到她,換回女裝的她,看起來更麵善了……
“夫人也來求字畫?”蘇孟暘回過神,像是與她初次見麵,笑著問。
雅善微微一笑,說:“我哥哥病了,先生能否寫一副對聯,願他早日康複?”
蘇孟暘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怎會如此湊巧?不僅萬歲爺聖躬不豫,惠王爺身染毒症,就連她的兄長也病了?
“先生?”見他出神,雅善又輕喚一聲。
蘇孟暘醒神後即刻鋪紙揮墨,洋洋灑灑寫下一副恭祝病人早日康複的對聯並交付與她手中,“願令兄早日康複。”
“承先生吉言。”她展開對聯欣賞道:“先生果真字如其人,正直凜然,相信哥哥看過後,不日就會好起來。”
她的話忽然變得深不可測,蘇孟暘已經有所疑惑,偏在這時,僧格林沁出現在雅善身旁,“雪小了,道路也已清掃幹淨,咱們上路吧。”
看到僧格林沁後,證實了蘇孟暘心頭所有的疑惑,原來廣和查樓那一次並不是他們初次見麵,早在道光八年,他已在東華門外的茶樓之上見過她了,隻不過那時她盛裝濃抹,掩住了她原本的純真靈氣,才叫他遲遲想不起。
想明白後,蘇孟暘立即放下手中的筆管,後退一步,作揖行禮:“下官蘇孟暘,見過公主!見過僧王爺!”
茶客們一聽身邊站著的人竟是公主和僧王爺,全都驚呆了,可等他們反應過來想要叩頭時,雅善已拉著僧格林沁飛奔離去,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煩。
事後,雅善細細咀嚼出“蘇孟暘”這名字為何如此熟悉,原來道光九年的二甲進士蘇孟暘如今成了哥哥的臣僚,而他也曾是雲笙口中的朋友。緣分,一直在他們三人之間周轉,那哥哥是否知道蘇孟暘與雲笙的關係?
緣分,一直在他們三人之間周轉,那哥哥是否知道蘇孟暘與雲笙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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