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善搖頭淡笑:“揉揉就沒事兒了,我累了,扶我回去吧。”
小德子“嗻”了一聲,臨去前回頭張望了一眼,額駙爺仍站在原地,望著這邊,他跟著心底裏惆悵,額駙這麼一鬧,隻怕居於深宮的太後她老人家又該心煩了,這府裏的眼線哪能少呢。WwW.com
果然,才過了元旦,太後又召見雅善進宮,慰問了雅善與額駙間的夫妻生活如何,雅善沒打算隱瞞,如實告知昨日的鬧劇,太後卻笑哈哈地說:“這夫妻相處,難免會爭吵,隻是別傷了情分。”
雅善頷首,和顏悅色地說:“雅善知道了,以後不會再與額駙爭吵了。”
“你們成婚也有許多年了吧,可額駙膝下也就隻有個小格格,老郡王在天有靈,總希望兒媳婦能為他們博爾濟吉特家族傳宗接代,告訴皇額娘,這些年你都一無所出,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太後最終關心的還是她與額駙是否圓房,縱然她老人家已經心中有數,卻仍要老調重彈。
對於此事,雅善保持緘默,折騰了這些年,太後仿佛也顯出了疲憊,這是她一手促成的一段不幸的婚姻,她可以促成滿蒙聯姻,維護百年不變的傳統,卻無法真正做到月老之事,事到如今,她也管不了,強求不得了。
太後沒再多留她說話,令人送她出宮。
街頭上依舊一派欣欣向榮,車馬川流不息,隻是再繁鬧的景象也入不了她的眼裏。
在晃動的馬車中,她顯得格外沉靜,仿佛街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然而就在她以為“無關”的景象中無意從飄揚飛起的車簾子縫隙中瞥見一名婦人的身影。
她命人停下了馬車,靜靜看著那名滿頭珠翠的貴婦教訓一名年齡與她相當的女孩兒。
“賤婢!下賤的奴才!陪我的玉鐲!”貴婦怒氣之下扇了女孩兒兩巴掌,女孩兒捂著臉,又驚又怒:“你怎麼隨便打人啊!這鐲子是你自個兒撞上來摔壞的,怎能怪我!”
“大膽!竟敢回嘴!你可知道我是誰?”貴婦盛氣淩人地揚高眉毛。
女孩兒看出她衣裝華貴,應該是個貴主兒,她似乎並不害怕貴婦的身份,而貴婦的丫鬟又添了一句:“咱們主子可是惠郡王的新福晉,你冒犯了福晉非但不賠禮道歉,還敢頂撞回嘴,勸你還是趕緊賠了鐲子再磕三個響頭,興許咱主子能大人不記小人過。”
女孩兒非但沒有照著做,反而低聲咕噥:“又不是元配,隻是個繼福晉,神氣個啥……”
貴婦聞言雙頰通紅,怒喝:“你說什麼?!”說著又要揚手打女孩兒,幾乎與此同時,雅善已下了馬車,站在兩人麵前,像是打招呼似的,與她寒暄:“靈珠,許久不見,你的氣色愈發好了。”
靈珠的手停頓了,瞪大了眼睛,轉而回到了一副笑臉,即要請安,雅善道:“我剛路過,碰巧瞧你在這兒,怎麼回事兒?”
“這賤……這丫頭把我額娘送的鐲子撞碎了,還死不承認,我正教訓她呢。”
女孩兒不服氣地說:“明明是這位福晉自個兒撞上來的,手脖子細套不住,滑了還汙蔑人!”
雅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碎了一地的殘片,那尺寸確實不合靈珠的手腕,但她沒看全事情經過,沒法兒斷定誰對誰錯,隻是這女孩兒不畏懼靈珠的淫威,不覺向她投去讚歎的目光。
“這鐲子碎都碎了,你罵她也沒用,這樣吧,我做個主兒,替她賠了,還有這鐲子不算碎得厲害,拿金子鑲一圈兒戴著不鬆還好看。”
靈珠見公主都發話了,再想追究隻會顯得她不近人情,何況看熱鬧的人一波接著一波,她也不想在外麵給王爺添亂,於是應下了。
可那女孩兒受了委屈,似乎不想善罷甘休,雅善打住她,向她使了個眼色笑道:“這事兒是意外,誰都別追究了,你叫什麼名字?”
眼看她們人多欺負人少,女孩兒沒回雅善,掉頭就跑了,後來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那女孩兒,說是文和貝勒家的小格格,經常光顧東四南大街一帶的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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