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善坐在窗下,透過窗戶,看著烏蘭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惆悵,此刻啞丫頭為她捧了一碗剛剛衝好的蜂蜜水,侍奉她飲用。
雅善略看了一眼,又命她撤下,她喚來了小德子,“哥哥來信了嗎?”
小德子搖了搖頭,“奴才已經跟門口的太監打過招呼了,一有王爺的書信就給公主您拿來。”
與僧格林沁發生衝突後,她也懂得了分寸,不再擅自行動,並寫了一封信給綿愉,向她道明蕊秋與她說的一切,可是過去了三天,仍沒得到回音。
她心裏不免有些擔憂,對小德子道:“你去惠王府打聽一下,瞧瞧哥哥是否從莊子回來了。”
小德子領了命即刻動身,雅善安靜等待,約莫半個時辰,小德子快馬加鞭回來,匆匆稟報:“公主,大事不好了!王爺昨晚從莊子回來,受了埋伏……”
“你說什麼?!”沒等小德子說完,雅善“騰”一聲站起。
“公主,您先別著急,好在王爺事先有所警覺,沒叫賊人得逞,沒有受傷,這會兒好好地在惠王府呢!”小德子安撫道。
雅善鬆了一口氣,卻仍是擔心:“知道是什麼人設的埋伏嗎?”
“多半是莊王的人,知道王爺查到他頭上了,這會子狗急跳牆,想對王爺不利!”
雅善也有此想法,這莊郡王一次次暗下殺手,雖然哥哥都僥幸躲過了,可長此以往,若一直抓不住莊王把柄,難保有朝一日不會出事。
“小德子,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雅善讓他靠近,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小德子聽了額頭直冒冷汗,直言勸諫:“公主,這事兒萬萬不可啊!要出了什麼事兒,奴才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你敢違抗命令嗎?”
“奴才不敢!”
“既然不敢就別廢話,這事兒我隻告訴你,事到如今,我們隻能放手一搏了。”
雅善的計策也並非多麼高明,既然他莊郡王躲在暗處不敢現身,她隻能想方設法令他自投羅網了。
京師的大煙流通都經莊郡王之手,南城多家煙館背後也有他的支撐,而他既已察覺她與哥哥的動機,她唯有以身犯險,混入南城煙館,引蛇出洞。
但是,她的計策在實行之前,先將自己暴露了。她與小德子喬裝成布衣進入南城,走了幾條胡同,最終進了南邊的石頭胡同,胡同裏五行八作俱全,由北往南戲園、茶館、餑餑鋪、油鹽店、酒館、大煙館、當鋪、棺材鋪鱗次櫛比,雅善沒興致閑逛,徑直走進了大煙館,在煙館老板來招生意前,一個老煙鬼一把推開了她,像是得了急病似的四處尋找著空餘的臥榻。
雅善這才看清烏煙瘴氣的屋子裏擠滿了人,有的安逸地側臥在一席木榻上,手握著煙槍,正小口小口地吞雲吐霧,有的則像是大蝦米,勾腰窩在榻上不住喘氣兒,乞求得到解脫,當煙館夥計送來煙燈以及裝好煙膏的煙槍,催命一樣地說:“快快快……趕緊點上了……真真真要死了……”夥計才點上煙燈,他奪了煙槍,如餓虎撲食,猛地長吸一口,又仰天慢慢吐出,接著又吸了兩口、三口,恨不得將這滿屋子的煙霧都吞下去,直到他露出□□的神情,才饜足。
望著這糜爛又貪婪的景致,雅善頓時悲從中來,不禁想起因鴉片成癮而故去的瑪穆平珠,就是這東西,害死了那麼多大清子民!
“這位小爺頭一回來?”煙館老板發現了雅善,前來招呼。
雅善點頭,正要照規矩詢問,誰知身後一股大力將她拽住,她下意識回頭,滿目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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