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第七十九章 落風花(3 / 3)

是端藥來的下人,綿愉將她慢慢拉開,又命人進來,他端起藥碗,便叫那下人退出去了,舀了一湯匙,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吹,送到雅善嘴邊:“來,張嘴。”

此時此刻,她感覺這苦藥如甜蜜,甘之如飴。

她喝完了藥,嘴邊殘留著藥漬,他伸手為她拭幹,一如從前,每回她貪吃,他總會為她拭去唇邊的殘渣,而後寵溺地責備一句:“貪吃鬼,又留了一嘴的殘渣。”

每次聽他說完,就好像是春風吹暖了心窩,再也放不下他。

“哥哥要去哪兒?”見他起身,雅善心裏一慌。

“你好好休息,我去處理點兒事。”綿愉說。

雅善緊張道:“是刺客的事兒嗎?春海抓到刺客了嗎?”喵喵尒説

剛才他與雅善快馬加鞭回莊子的時候,春海沒多久就跟上了,說是沒能追上刺客,不得已折返複命,當時他急於雅善的傷勢,就沒多問,留春海在外候命。

眼下雅善傷勢已然穩定,他該處理要事了。

“沒有,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白挨這刀子。”綿愉緊握雙拳對雅善說,說完他就走了。

雅善想跟上去,可是一動傷口就疼得撕心裂肺,她隻能靜等他再回來。

綿愉再回來時,雅善已經睡了,隻是睡得並不安穩,即便在睡夢中,她也皺眉掙紮著,她一定是做著噩夢,她有勇氣替他擋刀,並不代表她當時一點也不害怕,那匕首直接刺進了她的血肉之中,必是鑽心的疼痛,倘若她因此喪命,他唯有以命抵命!可惜沒能抓到那刺客,但也並不是一無所獲,刺客逃脫時,遺落了一副東珠耳璫,那是皇室女子的首飾,刺客為男子,要那妝奩之物有何用?隻能解釋為有人以這珍寶雇傭殺手來刺殺他,而他近日頻頻受刺,即便傷了他,也會懷疑是莊郡王所為,可偏偏就是這一副耳璫轉移了懷疑對象。

他認得那一副耳璫,是雅善的心愛物,兩年前曾在太後的壽宴上見她佩戴,此後再沒見她戴過,如今這耳璫再出現卻是在刺客身上,想來是她身邊的人以此買通了殺手來殺他,至於動機……

綿愉定神看向雅善,生怕她受涼,又為她多蓋了一層薄被,順勢探了探她的額頭,沒有發熱的征兆,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原以為那人離開了她的生命,他們便可以安穩地度過一生,然而沒想到,那隻是狂風暴雨的開端。

“父皇……父皇……我好怕,我好怕,兕子好怕……”失神間,忽然聽到她說了夢話,含糊不清,隻聽她說害怕,他即刻握住她的雙手,柔若無骨,不住地安撫道:“別怕,雅善,哥哥在。”

“哥哥……兕子快要死了,你怎麼不來見兕子最後一麵,兕子還有好多話沒能告訴你……”她的神情悲傷又絕望,綿愉渾身一顫,仿佛無法明白她在胡言亂語什麼。

這是她兒時常做的噩夢,夢裏她總會提到“兕子”這一詞,像是誰的乳名,兕子,兕子……為何有些熟悉?她又為何在夢裏常念到?

雅善,長年以來,究竟是怎樣的噩夢一直困著你?

他看了看她左腳踝的銀鈴,陷入一種莫名的恐慌,這世間真有一種巫術可以抑製噩夢嗎?可這額娘千叮萬囑摘不得的苗銀鈴鐺好端端地係在雅善的腳踝,為何她還會做噩夢?

這噩夢,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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