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跌坐在地上的蘇家老太太此時也反應過來，嗷一嗓子，坐在地上邊踢腿邊哭。
“哎呀，這遭雷劈的敢打婆母了，這世道還有天理嗎？”
“蘇老大，你是個死的嗎？你看著你媳婦打你老娘屁不放一個，你是不是要你老娘去死？”
“你個不孝的東西，要早知道你是這麼個玩意兒，當初生下你的時候，老娘就該將你往那夜壺裏一按，淹死你算了。”
蘇老大急忙站起來，去拉他老娘。
“娘，你先起來。”
“我起來作甚？老娘就是要讓大夥兒看看，是你那個不要臉的媳婦將老娘推倒在地，要死人嘍。”
“娘，你……唉！”
蘇老大眼看拉不起來，轉而對張氏道：“慧娘，你怎麼能對娘動手呢？快過來，給娘道歉。”
老太太一聽蘇老大這麼說，麵色才好看一些。
這過張氏竟然大膽到敢將她推倒在地，這口氣不是一句道歉就能算的，她不將張氏磋磨得掉一層皮，這茬休要揭過去。
張氏滿臉淚痕，執拗的不肯動。
老太太都要賣自己孩子了，自己還得給她道歉？
若是以前她就忍了，可想著今日那小姑娘說的話，她硬撐著沒動。
不能再忍，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要是她一直這麼忍下去，幾個丫頭能全被老太太賣掉，然後去補貼她那幾個孫子。
一直沒等到張氏道歉的老太太撐不住了，氣勢洶洶的說道：“各位相鄰們作個證啊，張氏這婆娘大逆不道，竟然敢打婆母，老娘去衙門口告她也是告得的。”
蘇老大一聽急了，忙道：“慧娘，還愣著做什麼？快給娘道歉啊。”
回頭又對老太太道：“娘，你別生氣，慧娘不是故意推你的，她隻是想抱抱小五而已。”m.X520xs.Com
話音剛落，就聽張氏鼓足了勇氣說：“不，我是故意的，因為她要賣我的女兒。”
眾人一臉震驚。
等著她道歉的老太太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張氏掛著一臉的淚痕對蘇老大說：“你該清醒了，你娘是個偏心偏到腳脖子的人，去年為了老二家的娃賣了大丫頭，今年又為了老二家的娃賣五丫頭，明年又該賣誰了？等家裏幾個丫頭都賣完了又怎麼辦？要我們的命嗎？”
老太太急著爬起來，“你瞎說什麼呢？你這女人真是惡毒啊，你這是挑撥我與我兒子之間的關係嗎？”
“老大，別聽這個毒婦的，你對你侄子好，你侄子會記得你這個大伯的恩情，也會對你好的。以後你老了啊，你侄子們會給你養老的。”
眾人覺得老太太的話簡直可笑之極，偏偏蘇老大還真信了。
每次她的這套說辭，蘇老大都信以為真。
“娘，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你要明白娘是疼你的，老娘我生你的時候可是疼了三天三夜，拿自個兒的命去拚，才將你生下來，這村裏有點兒歲數的人都知道，我怎麼會要你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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