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話？”
“她今日在寧王府中說話不當，得罪了太子府中的郡主。咱們高門大院的人，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她一個鄉下丫頭不懂，我這做婆母的，應該提點提點她，您說對吧？”
“是嗎？”
老夫人看向三夫人。
一向和善的三夫人，輕輕點頭。
老夫人麵色沉下來，“若真如你說的這般，那確實需要好好教教。”
門後的慕君琰微微一愣，隨即冷哼一聲，一甩袖子離開。
“那你們杵在這門口是怎麼回事？怎麼不進去？”
二夫人一陣氣悶。
三夫人小聲的解釋道：“君琰不讓，我與二嫂都在這門外站許久了。”
老夫人看著她們凍得發白的唇，麵色越發深沉。
“哼，這小子確實不像話。”她冷哼一聲說。
“不過你也不對，你別單怪他不拿你當娘看，你想想自他六歲那年後，你可給過他一個好臉色？他拚命的想得到你的認可，不管是練功還是念書，都比別家的孩子做得好，可你呢？可認可過他一次？可給過他一回好臉色？”
二夫人低頭不語。
四小姐輕歎了口氣，輕聲道：“三哥也挺可憐的。”
手指有長短，父母偏心她能理解，就是不太明白，為什麼二嬸那麼偏心。
她承認五弟除了嘴甜，會哄二嬸開心。全家都喜歡他，她也喜歡。可他除了嘴甜外，樣樣不如三哥，就算偏心也不該偏心到如此地步。
老夫人無奈搖頭，“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們這對母子，半斤八兩，都是倔驢。”
說罷，她用拐杖敲了敲那院門，片刻後院門打開，裏頭守門的侍衛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老夫人又轉頭道：“跟我進來吧。”
這回侍衛沒有阻攔，全都跟著老夫人進去。
何泠先前被吵醒後便一直沒睡著，這下哪能繼續睡下去，隻能起來應付。
屋裏燒著地龍，中間還燃著一個大爐子，還算暖和，她穿得比較單薄。
老夫人見了，便皺起眉來。
“你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
何泠低頭看了看，笑道：“我不冷。”
老夫人可不管她冷不冷，直接道：“來人啊，快快拿件厚實的衣服給她披上。”
何泠無奈，隻能披著一件厚實得像棉被似的鬥篷。
“這肚子都這麼大了，快生了吧？”
何泠說：“估摸著年後就能生。”
“那請大夫來看過了嗎？”
“先前請過一次。”
老夫人大驚，“才請一次？”
說罷，她看向二夫人道：“不是說安排個大夫給她定期請平安脈嗎？你沒安排？”
二夫人一直跟慕君琰夫妻較著勁兒呢，能安排才怪。
“請了一次人家就不來了，我有什麼辦法？母親倒不如問問他們對大夫做了什麼。”
老夫人：“……”
她看了看這一家子的人，就特想將眼睛閉上。
眼不見心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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