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咱們最大的敵人還真不是大房一家，三房就不說了，你一個女人也不容易。但是你們怎麼回事啊？我看這家產，不用大房來搶，你們自己就能將自己內鬥死。”
慕君琰坐在一邊溫了一壺茶，原本倒了一杯想遞給老夫人的，一聽他這麼說，剛做出遞送的動作又收了回來，自己給喝了。
老夫人看在眼中，心裏那叫膈應。
這孫子，還真是孫子。
老夫人看向何泠，問道：“你婆母說你在寧王府吃喜酒的時候，與太子府的郡主發生口角，可是真的？”
何泠點了點頭，“是。”
老夫人麵色難看了一分，“你怎麼能與太子府的郡主發生口角？你是君琰的妻子，君琰是世子，將來就是慕王府的王爺，你的身份，代表的可是慕家的顏麵呐，你怎麼能做出有損慕家顏麵的事？哼，也怪不得你婆母找你麻煩。”
何泠淡淡道：“祖母，你問我是否與太子府的郡主發生口角，這事我承認。可您說我與郡主發生口角是有損慕家顏麵，這個我不認。”
“啪。”二夫人一拍桌子，怒道：“你還狡辯？”
何泠向她看去，“二夫人，審犯人也得給犯人申訴的機會吧？你這是不允許我還原事情真相了嗎？”
“丟的是你的人，損的是慕家的顏麵，你還想申訴？”
“嗬，我沒入你慕家族譜啊，你對外不都是這麼介紹的嗎？要丟也是丟我爹的顏麵，與你有什麼幹係？”
“你……”
“那郡主因為我的身份就要將我趕出去時，你也沒上來幫我說一句話啊。”
“你說我與郡主發生口角是丟了慕家的臉，那請問，我當著眾人的麵被郡主以鄉巴佬的身份趕出去，連口飯都不給吃，慕家就有臉了嗎？”
二夫人氣道：“你還在狡辯？”
何泠笑了，“好，我不說了，四小姐，三嬸，麻煩你們將事情還原一下吧。”
老夫人看了看她們母女，最後視線落在三夫人身上。
“你來說。”
三夫人在這種事上向來不偏誰，一五一十的將經過說了一遍。
前頭她沒看見的，就被一直坐在何泠身邊的四小姐補上。
眼下老夫人知道真相了，麵色那叫難看。
皇家的人欺人太甚，可他們是臣子家，又能怎麼樣？
這時，何泠開口說：“我的原罪不是我與郡主發生口角，而是我的身份。你們笑話我，他們笑話我，欺負我，不就是覺得我高攀了你們慕家嗎？不就是覺得我是個鄉巴佬嗎？往上數三代，聽說趙家還是奴籍呢。”
二夫人瞪著眼睛，嘴唇哆嗦得，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一旁的慕君琰嘴角噙著笑，白皙修長的手，緩緩的轉動著茶杯，仿佛悠閑的聽著大戲。
“要論血統，在座的各位不見得誰比誰高貴。”
何泠自已家祖上什麼身份不好說，她將老夫人抬出來。
“聽說君上往上數，也是地主家的小廝。我看呐，也就咱們祖母的身份高貴一些，祖母小時候可是地主家的大小姐呢，對吧。”
老夫人有點兒飄，揚起脖子，抬著下巴，做出高貴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