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注定無眠,她思來想去睡不著,又怕壞了事,便在夜深人靜時用極薄的絹布寫了一則消息放了出去。
漆黑的夜空中,慕君琰用何泠給的夜視鏡看到一物撞到了一張幾乎隱形的網上,他飛身一躍,就將那東西抓了下來。
大夥兒急忙圍過來,看到他手中的東西,好奇問:“這是什麼鳥?”
沒有人認得。
慕君琰將這隻鳥腳上的絹布取了下來,快速看了上麵的字,麵色一沉,又小心翼翼的將東西塞回去,再將鳥放飛。
“哎,公子,怎麼又放了?”
慕君琰沒有說話,旁邊的人解釋道:“如果消息不傳出去,會引起懷疑,到時隻會更麻煩。”
“哦哦,公子,那網我們收嗎?”
“暫時收了吧,明晚再掛上。”
那網是何泠從係統裏換出來的,說是捕鳥的網。
那種纖細的透明銀絲編製的網,細如發絲,卻非常的有韌性,他從來沒有見過。
不過話說回來,這東西用來抓鳥真是再好不過了。
慕君琰吩咐這些人繼續盯著三房那院後,就回了自己屋裏睡覺。
他們的孩子早睡著了,何泠聽到動靜醒了過來。
慕君琰皺起眉來,“你怎麼還沒睡?”
何泠說:“睡了,我聽你脫衣服的聲音,就醒了。”
他感覺她最近睡眠很淺,一點兒響動就能醒。
慕君琰鑽進被窩裏,拉著她的手道:“明日請個大夫給你看看。”
“看什麼?”
“你睡得不好,你不知道嗎?”
何泠:“……”
“有嗎?”
“嗯,你看你這一夜睡了多會兒?天沒亮你又得醒來。”
何泠說:“還不是因為我白天睡太多了,我哪來這麼多瞌睡啊,白天晚上的都睡。”
慕君琰側過頭,“那你還做噩夢呢,昨晚你突然對我又抓又咬的,讓我還你孩子,是怎麼回事?你鬧就罷了,還將兒子嚇醒了,害我哄到半夜,今早上朝的時候都在打瞌睡。”
何泠有些哭笑不得,“這不能怨我呀,我就是總夢到兒子被人偷了嘛,要不就是他從小床上掉下來了,要不就是他踢開了被子被凍壞了,要麼就被我們壓沒氣了。”
何泠十分苦惱,“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知道他掉不開睡袋,明知道他不可能從欄杆裏翻出來,也明知道你安排了很多人在外守著,不可能有人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就將他偷走,可我就是忍不住這麼想嘛。”
一個晚上要被嚇醒好幾次,她也很無奈啊。
慕君琰歎了口氣,說:“看來你是真的病了,明日請個大夫來看看。”
何泠點了點頭。
次日一大早大夫就來了,說她是剛生產完,又太過焦慮才會這樣,給她開了一堆的安神藥。
何泠有些無語,她覺得自己心態挺好的,沒覺得自己焦慮啊。
再看這一堆的中藥,拿去煮飯都能煮熟了吧?看著都嚇死了。
“少夫人,奴婢拿去給您熬上。”
“別,還是……”慕君琰若是知道她不讓熬藥,怕得叨叨個不停。
話到嘴邊何泠又改口說:“拿去熬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