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倉笑道:“聽娘子的。”

四小姐說幹就幹,當下就出去找丫鬟跑腿了。

陸彥倉趁著這空擋,拿過那布匹,從最裏邊齊整整的偷偷剪下一塊塞進懷裏。

等四小姐回來的時候,他正在重新將料子卷好,並做出正在欣賞布料的模樣。.伍2⓪.С○м҈

四小姐笑道:“有那麼漂亮嗎?”

陸彥倉笑著說:“和娘子放在一處才漂亮。”

剛成親的小夫妻總是甜得蜜裏調油,幾句話下來,四小姐又紅了臉。

她羞澀的往他懷裏鑽,他迫不及待的就抱住了她,脫去她礙事的厚重衣服。

煙霞一般的薄紗遮在身上,才知霧裏看花的妙處。

他倆都喜歡極了。

三夫人被老夫人叫去閑扯了一陣,好不容易擺脫了她得已回來,卻發現自己房間裏的東西少了。

錢財什麼的不論,關健少了那匹布,那匹被她藏在箱子的最下邊,薄如蟬翼,專程用來傳遞消息的布。

三夫人又驚又怒,叫來了守門丫鬟。

“誰來過我的房間?”

在慕家上下人眼中,三夫人向來是溫和的,丫鬟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凶惡的樣子。

“三,三夫人,您怎麼了?”

三夫人十分清楚那匹布的重要性,急道:“我問你今日誰來過我的房間。”

“是是小姐。”

三夫人驀地一怔,隨即大步向四小姐住的房間走去。

走到門外,正欲敲門的時候,聽到一些細碎的聲音。

身為過來人她自然知道那是什麼聲音,同時,那些聲音勾起了她遙遠的回憶。

三夫人的手收了回來,一步步後退,遠離。

然後走到了院子裏,坐在了院中冰冷的石凳上,遙遙看著那緊閉的道門。

她的心情激蕩,冰冷的石凳都不能平複她的心情。

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似乎是嫉妒,又似乎是欣慰,兩個滋味交織著,亂了她的心。

曾幾何時,她也曾這麼幸福過,她也曾與夫君舉案齊眉,他也曾愛她護她,他們也曾一起度過蜜裏調油的日子。

原本她也可以擁有一個幸福的家,享受兒孫繞膝的喜悅,可是她親手將這一切都毀了。

不,不對,不對,那不是她,那不是她的,是她偷來的。

偷來的東西不能算自己的,她沒有擁有過,從來都沒有。

寒氣吸入鼻腔,三夫人鼻子通紅,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當那溫熱的眼淚落到她的手背時,突然將她驚醒。

她在做什麼?

她立刻拿出帕子將眼淚擦幹淨,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三夫人又等了一會兒,那門被打開,她看到她家姑爺整理著衣衫從屋裏出來。

陸彥倉也看到了三夫人,微微一愣後,向她走來。

恭敬的拱手對她道:“娘,您怎麼坐在這兒?院裏天涼,去屋裏吧。”

三夫人歎了口氣,“不了。”

她不想立刻進去看到屋裏的場景,免得大家都尷尬。

三夫人說:“我且問你,四丫頭是不是在我屋裏拿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