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琰沒在說什麼，坐到他指定的位置。
地上鋪上菅草，陶瑾就坐在了菅草之上，點燃了符紙，口中嘀嘀咕咕的念念有詞。
時而低聲詠唱，時而麵目猙獰的嗬斥，那樣子還挺嚇人的。
四小姐扯了扯何泠的衣袖。
“他在做什麼呀？”
何泠想了想說：“大概是在念咒吧。”
“念咒？念咒真的能治病嗎？”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她念的是什麼咒？為什麼要這麼做？”
何泠有些無奈，她怎麼知道嗎？
就聽一旁的陸彥倉說：“上古神醫，以菅為席，以芻為狗。人有疾求醫，但北麵而咒，十言即愈。古祝由科，此其由也。”
四小姐撇撇嘴說：“你能不能說些我們能聽懂的話？”
陸彥倉解釋道：“他在和它說三哥得的病。”
“他？”她看到坐在陶瑾對麵的人就是慕君琰，於是好奇的說：“他是三哥嗎？，為何還要和三哥說這病，三哥聽得懂嗎？”
“不是三哥，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
聽得玄之又玄，毛骨悚然。
他們明明對坐著，之間還有第三者？
四小姐抱緊了何泠的胳膊，“不會是鬼吧？我聽說有些巫師可以與鬼神相通，叫小鬼害人，莫非還能讓小鬼幫著治病嗎？”
“噓。”陸彥倉回過身來阻止她說下去，“不要亂說話，它會聽到。”
嚇得她又是一抖。
聽到陸彥倉說不要亂說話，何泠突然間想起她小時候遇到的一些事。
他們那兒，大人都說中午小孩子不要出門，尤其是夏天的大中午，不要去無人之處，因為容易遇上來人間辦事的一些東西。
隔壁有個與她差不多大的小胖子，中午總是趁著大人睡午覺，獨自跑到外頭玩耍。
可有一次，他就真的遇上了不幹淨的東西。
躺在床上胡言亂語，手舞足蹈，他的家裏人給他送到醫院都治不好。
後來人家說他是碰上了不幹淨的東西，請來了一個神婆。
這個神婆會治病，但從來用藥，用咒，或者寫一些奇怪的符號，給小胖子治病的時候，她也像陶瑾那般念念有詞。
她好奇問的時候，她的奶奶也如陸彥倉這般說，不要亂講話，它會聽到。
小胖子還真給她治好了，聽說她治好了許多人。
隻是再後來，打擊封建迷信，那位會咒的婆婆被抓去批鬥了一番，回來之後，她就再也不給人治病了。
何泠這般亂想著，陶瑾那邊已經停了下來。
隻見他在燒了黃符紙的水中以指沾水畫符，輕點在慕君琰的額頭上，他便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
陶瑾起身，拍了拍手。
何泠忙上前問：“他怎麼樣了？”
陶瑾說：“他有心願未了，他去完成那些事了。”
“啊？他去哪裏完成？”
“你不是知道嗎？還來問我。”
何泠：“……”
“行了，你們給他弄到床上躺著吧。”
何泠看了看陷入昏迷的慕君琰，“那他什麼時候會醒來。”
“他的事做完了，自然會醒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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