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貸款的事情,咱們後麵再聊,走,先坐一會兒,休息好了,我帶你看看我們海港鋼鐵。”
盧晨義帶著李唐上樓做了沒一會兒,然後又前往海港鋼鐵的工廠,參觀了鋼鐵冶煉廠,還有精煉廠,各種加工廠。
最後,來到了碼頭。
巨大的貨輪停靠在泊位上,裝卸重型機械正在從貨輪上抽取礦粉,快速的轉運到倉庫。
寬闊的海麵上,還有許多貨輪在等待靠岸。
倉庫裏麵,火車裝滿了礦石或者礦粉,沉重的軀體緩緩起步,壓得軌道嘎嘎作響,很快駛向前方。
這裏一片忙碌而又井然有序,肉眼可見的經濟繁榮。
不用過多的言語介紹,就能夠看懂海港鋼鐵的實力和底蘊。
“我們海港鋼鐵是咱們國內,產鋼量最大的企業。”
他們站在高處,俯瞰著下麵的碼頭,盧晨義背著手,仿佛在視察自己的江山,“除了鋼鐵冶煉,在下遊產業,我們也有很多的工廠,也有很可靠地銷售渠道。尤其是汽車板材,國內一半以上的產品,都是來自於我們海港鋼鐵。”
“了不起!”李唐參觀下來,很受震撼。
這就是國民引以為傲的民族企業,真的很壯觀。
“我們有非常齊全的產業鏈,但是,唯獨缺少一環,最重要一環!”
盧晨義把目光才寬闊的視野收了回來,扭頭看向了李唐:“看到你,我仿佛看到了希望。你能夠給我們海港鋼鐵補上缺少的那一環!”
“我聽說你們海港鋼鐵也在咱們國內開展勘探,也有了不錯的發現。也有自己的礦山,也投投入生產了。”
“我們做的這些,都隻是小打小鬧,不起關鍵作用。”
盧晨義指著碼頭上堆積如山的黑色鐵礦粉,“我們每年需要進口的鐵礦石,數千萬噸。未來甚至有可能單一個企業,進口量突破億噸。我們需要一個更加穩定的鐵礦石來源,尤其是礦石品質上佳的來源。”
“盧董事長想跟我們合作,我是了解的,而且我們雙方也簽訂了每年兩千萬噸鐵礦石的供應合同。”
李唐還是沒明白盧晨義的意思,“莫非海港鋼鐵還想擴大合作規模?”
他當然希望海港鋼鐵能從他們那裏購買更多的鐵礦石。
“我當然願意從連贏礦業進口更多的鐵礦石,不過也得等你們的產量上來才行。”
盧晨義笑了笑,“我聽說你在己內亞那邊,發現了一個二十億噸的高品位鐵礦?”
“是。”李唐肯定的點頭。
“你認為己內亞那邊的鐵礦,能像連贏礦業那樣,開發出來嗎?”盧晨義直接問道。
“從礦石的品位、品質來說,己內亞的鐵礦,比我們在皮巴拉地區發現的奇切鐵礦和修羅鐵礦,都更加優秀。”
李唐話鋒一轉,哀歎道:“實話跟各位講,己內亞政局極其不穩定,並不利於大規模投資。”
隻是一句話,大家都明白。
大型礦山建設,需要上百億元的前期投資,也需要數年,甚至十年以上的長期穩定經營,才能逐漸收回成本,產生利潤。
這需要依托一個安穩的開發環境。
像己內亞那樣,政局不穩定就算了,國內工人還時常罷工,肆意哄搶物資,破壞工廠設施。
投入多少錢,建成多麼漂亮的基礎設施,都不夠他們破壞的。
己內亞貧窮,有時候都不得不說一句自作自受。
“客觀因素,確實很難把握。”盧晨義讚同李唐的觀點。
“除了局勢不穩定,最重要一點,西門杜鐵礦遠離海岸線,想要把鐵礦石運出海,需要修建一條六百五十公裏左右的鐵路。另外,那裏並沒有一個深水港口,還需要出錢建設一個深水港口。”
李唐一五一十的說出實情:“那裏的鐵礦,想要開發,前期投入,真的難以想象的巨大!”
“你們在皮巴拉地區的鐵礦項目,投入也很大。”盧晨義倒是比較看重其中的潛力,“聽起來,兩者是一樣的。”
“不,完全不一樣。”
李唐說的都是心裏話:“局勢的穩定,對於礦山開采,太重要了!”
現在國內的礦企,走出去的,還比較少,都還處在摸索階段。
吃得虧還不夠多,自然就沒有太多的顧慮。
但是作為一個有未來視線的人,他很清楚哪些項目有開采前景,哪些項目必然困難重重。
“我還想說咱們共同合作,一起勘探和開發西門杜鐵礦,但是聽你這麼一說,看起來確實挺危險。”
盧晨義沒少出國,但對於礦山建設和運營,尤其是國外的礦山,確實也欠缺一些經驗。
在李唐麵前,他也算是不恥下問,尊重李唐的觀點。
“我現在也還沒考慮清楚,西門杜鐵礦到底該怎麼開發。”李唐明知道西門杜鐵礦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還是義無反顧的多去探礦權,花錢搞勘探,實在是機會稍縱即逝。
在立拓手裏的探礦權到期的時候,確實是唯一掠奪探礦權的時機。
錯過了,真就很難拿到了。
記憶中,西門杜鐵礦,在各大企業爭奪過程中,鹹水海穀投入了差不多二十五億鎂元,才不過獲得了三號和四號礦權不足二分之一的礦權。
華鋁集團,也就是華鋁總公司的進化版,也是花了十多億,也是獲得了一號和二號礦權40%的礦權。
可見這樣一個高品位、高品質的鐵礦,有多麼的誘人!
明知道己內亞政局不穩,大家依舊願意投入巨資,飛蛾撲火。
李唐的想法很簡單,先把礦權握在手裏,以後怎麼發展,再說吧。
“既然你都那麼說了,我相信你的說法!”
盧晨義本來是對西門杜鐵礦心動不已,心中仿佛燃燒著一團火苗。
現在停了李唐一席話,總算冷靜了下來。
“己內亞以前是發國的殖民地,被西方人滲透很嚴重,咱們貿然過去,確實會被排擠。尤其是現在孔特還在位,跟西方的企業有各種各樣的瓜葛,確實很難理清楚。先看看吧,你的分析是對的。”
他顯然也有谘詢過相關專業人士,得到了一些說法,也印證了李唐剛才的言論。
“盧董找我過來,主要就是談西門杜鐵礦?”
李唐說完了實話,忽然覺得,是不是把話說得太重了?
按照盧晨義的意思,是打算入股西門杜鐵礦。
作為條件,才能給連贏礦業提供貸款?
“這是一個事情,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
盧晨義指向了旁邊一個隨行人員,“這位是我們海港鋼鐵勘探部的屈永安,對你很是敬仰。”
屈永安早已經準備好了一根煙,還有打火機,準備把煙遞給李唐的同時點個煙,獻個殷勤,“李老板,久仰大名!你在地質勘探領域,就跟神一樣,光芒萬丈!”
“沒那麼玄乎。”
李唐擺了擺手,拒絕抽煙,不過態度倒是很隨和:“屈部長是要找我合作?”
“你要你能夠給我們一些指點,那真是給我們開光!”屈永安姿態放得很低。
“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探討技術,我本身就是個地質技術員。”李唐微微一笑。
“別有機會了,咱們現在就把這事定下來!”
盧晨義大手一揮,“既然西門杜鐵礦開發難度太大,那咱們就另外找其他項目!”
“盧董事長什麼意思?”李唐倒是有些納悶。
“我們最近在國內的勘探領域,投入了很多錢,也跟國內多個省份的地質隊展開合作,開展鐵礦勘探項目。”盧晨義解釋了一下。
屈永安在一旁不無羞愧:“勘探項目進展緩慢,在內猛那邊發現了一個大型礦床,但是品位實在是不太高。李老板也知道,咱們國內的鐵礦,普遍品位低,雜質多,冶煉難度大。想要找到上億噸的優質鐵礦石都很難,別說是十億噸、二十億噸的!”
“屈部長也不要自慚形穢嘛,勘探工作,本身就是如此。”李唐表示了理解。
盧晨義拍了拍李唐的肩膀:“你有空的話,過來給屈永安指點指點。”
什麼叫有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