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名士兵的一聲高呼,很多士兵都把目光轉向了那名士兵手指的方向,繼而也是一臉的驚愕,薛仁貴不明所以,也把目光轉了過去,於是他看到了他這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一幕,震撼人心。
一大片燈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遠處閃爍著,天很黑,雖然薛仁貴他們這裏因為火焰的原因而很亮,但是這隻會加劇其他地方的黑暗,可是如果其他地方也有火光,那就不一樣了,薛仁貴從襄陽的方向,也就是他們一路過來的方向看見了一大片星星點點的火光,繼而又有士兵驚呼一聲,於是所有的目光又移到了他們的正前方,他們將要去的那個方向,也是一大片星星點點的火光,而且距離越來越近。
正在此時,兩邊的岸上都出現了一大片火把,把所有地方都給照得亮堂堂的,黑壓壓的人群也顯現出來,右手邊江南岸上更是一陣激烈的喊殺聲,以及兵器碰撞的聲音,伴隨著喊殺聲,又是一陣大呼:“薛將軍!我等來遲了!薛將軍!我等來遲了!薛將軍!我等來遲了!薛將軍!我等來遲了……”
薛仁貴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邊的士兵們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個的扔掉了手上的武器,互相抱頭痛哭,更有甚者直接暈倒在船上,或者是撲到欄杆上大吐特吐,亂作一團,薛仁貴的手一鬆,戰刀哐當一下掉落在地,他整個人也癱坐在了地上,完全無法意識到現在發生了什麼,可是他有一點意識到了,那就是自己安全了,得救了……
前後兩麵水路上的一大片火光慢慢接近,終於露出了它們的真身——無數大型戰船和小型船隻,大型船隻緩慢行駛著,而一條又一條的扁舟則快速前進,每一隻扁舟上都載著十名或者二十名的水軍士兵,當他們經過一條條被攻擊的船時,就用嫻熟的手法把準備好的登船飛爪扔到船上,卡住欄杆,如同人猿泰山一樣飛躍出去,塌在船身上。
而後以飛快的速度攀登上船隻,抓住欄杆,一躍而起,落在甲板上,迅速拔出背後綁著的戰刀和各種武器,同船上被驚呆的黑衣賊人戰鬥起來,一刀一個,戰鬥起來極為熟練,迅速就把那些沒有生理防備和心理防備的黑衣賊人打的潰不成軍,一條又一條被攻占的運輸船隻被重新搶奪回來。
被沈壽和陳越占據的船隻也遭到了近一百名水軍的進攻,沈壽他們已經解決了船上所有的駐守士兵,正在分贓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聲響,飛跑出船艙的一夥人看到了飛快登船的士兵們,頓時他們就愣住了,這不是他們以為要來爭奪戰利品的同伴。
沈壽看到這些士兵的軍服的時候,一臉驚恐地喊道“這是襄陽水師”,繼而就被一把飛刀插入額前,倒在地上,頓時沒了聲息,陳越轉身想逃,被十幾支弩箭射成了刺蝟,倒地身亡,其餘蜀中老鄉們很快就被占據絕對優勢的襄陽水師全部殲滅,一個沒留,船隻光複。
很快,戰場出現了一邊倒的局麵。
兩支水軍從不一樣的方向前後夾擊黑衣賊軍占據的運輸船,從襄陽而來的襄陽水師和從揚州而來的揚州海軍兩麵夾擊黑衣賊軍,江南岸之梅嶺陸軍從背後偷襲黑衣賊軍,江北岸之右驍衛陸軍則砍殺射殺妄圖從江中渡至北岸而逃跑的黑衣賊軍,戰況極為激烈……
勝利的天平被突然出現大量砝碼的唐軍壓向了他們一邊,薛仁貴軍團在即將崩潰的邊緣上被挽救了。
作為總指揮的王師真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切,當自己的背後出現震天喊殺聲的時候他還奢望這是援軍來了,因為薛仁貴軍團的抵抗非常頑強,雖然處於絕對劣勢,但是那些悍不畏死的士兵寧願自焚衝擊黑衣軍也不願意逃亡讓出運輸船,給他們的進攻造成極大的困難,而且四名王家武藝最好的子弟和一群王家死士組成的精銳突襲隊去偷襲薛仁貴的旗艦也沒有什麼消息傳來。
可是看清楚了那身軍服和穿著盔甲的朝廷武將的時候,王師真就知道一切都完了,江裏麵和船上奮鬥的黑衣軍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這一邊岸上的預備隊是完蛋了,他身邊的人都戰死了,花費重金和十餘年時間打造的王家精銳護衛隊被一陣箭雨殺傷殆盡,衛隊長被那個看起來非常剽悍的朝廷武將打飛了。
他自己因為衣著氣度不凡而被認為是主要指使者,被生擒。
王師真不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什麼,怎麼明明隻有王家少數幾個高層和史皓辰那一邊少數幾個高層知道的這一切行動卻被唐軍知道了,明明都快要成功了,薛仁貴兵團明明快要崩潰了,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自己突然從勝利者變成了失敗者?
薛仁貴自然也不知道,他的弟兄們也不知道,因為大家都不知道,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從這場偷襲戰役的數日前,那一場秘密會麵開始說起。
“琅琊?你姓王,琅琊王氏?”蘇寧看著眼前一臉急切的王姓官員大為疑惑。
王姓官員點頭稱是:“是的,蘇侯,下官王弘直,生於雍州鹹陽,乃琅琊王氏族人,此來特有大事向蘇侯稟告!”
蘇寧大惑不解,看著王弘直詢問道:“王弘直?你是琅琊王氏族人?那前些日子試圖求見本侯的王氏族人中可有你?本侯還打算最近召見你們王氏,上一回想召見來著,結果被五大姓給阻止了,想想也是,吃進肚子裏的,哪裏那麼容易吐出來?本侯過來都要用錢買,恩威並施,許下無數好處,否則又將是動蕩不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