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這宅子的主人深更半夜叫他們過去所為何事,林清歌三人還是借用了掛於屋中牆壁上的蓑衣,亦步亦趨的跟在了那年輕男子的後麵。
而與那死氣沉沉的院子不同,大廳在無數火光的照耀下,竟格外明亮。
不遠處,一名約莫四十掛零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在中央的太師椅上,見林清歌一行人進來,急忙起身相迎,自我介紹道:
“在下乃此宅的主人,姓關,單名一個蔡字。”
棺材?
林清歌的嘴角抽了兩下,心說:你一做蠟像的叫‘關蔡’,那讓真正賣棺材的情何以堪?
不同於門房年輕男子的冷淡,這位關蔡關老爺極為熱情。
“聽門房阿群說,三位是路過此地,不知三位如何稱呼?”
“在下名為周澤禮,本是翰林書院的學子,無奈家中來信說父親身體抱恙,就急忙領著夫人和令弟返鄉。
途徑此地時天色已晚,但又找不到客棧,遂到貴府叨擾一晚。”
林清歌隨口胡編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身份。
“原來是周公子。”
關蔡重新施禮,客套道:
“寒舍簡陋,周公人等人若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完全可以把此處當成自己家……”
話音未落,那名為阿群的門房又挑燈走進了大廳,微微欠身:
“啟稟老爺,外麵有一算命先生想要為您看相。”
“為我看相?”
關蔡挑了挑眉,話中透著幾分不悅。
“回老爺,那位算命先生道風仙骨,容貌美豔異常,一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像是能攝人心魂似的。
小的覺得,應該不是什麼心懷不軌之徒。”
雖然不知長得好看與心懷不軌之間存在什麼必然聯係,但林清歌聽這略熟悉的描述,腦海中浮現出一抹白色身影。
很快,那位算命先生就被請了過來。
確實如門房阿群描述的那般,那算命先生果真十分貌美。
可無論是那傾國傾城的容貌,還是那傲然淡漠的模樣,都與林清歌記憶中的某狐狸如出一轍。
似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林清歌等人,慕容白有些詫異的脫口道:
“大……公子?”
“怎麼,幾位認識?”
關蔡探身相迎,他見來人先是一愣,眼底隨即迸發出一種奇異的光彩。
與以往那些登徒子不同的是,他的眼神更加瘋狂,更加炙熱……
用林清歌的話來形容,就像是小黑見到了肉骨頭般,垂涎欲滴?!
盡管心下奇怪,林清歌還是向前邁出一步,笑了笑:
“不瞞關老爺,這位算命先生曾為家母卜過一卦,令家母逢凶化吉,所以我們周家上下無不對先生萬分感激。”
慕容白聞言,心領神會的接過話茬兒道:
“在下與周大公子倒是緣分匪淺,沒想到自九溝村一別,竟會在這應天府的偏僻小鎮上再次巧遇。”
那位關老爺的臉上再次堆起熱忱的笑容,“敢問先生貴姓,可否為在下算上一卦?”
“在下姓白,這位老爺可以稱呼在下白先生,或是白半仙。”
慕容白老神在在的說完,又煞有其事的掐指算了算,“在下見貴人天庭飽滿,實乃大富大貴之相。
不過――”
他的話鋒突然一轉,隨即做扼腕歎息狀。
“不過什麼?白先生您但說無妨。”
似是察覺到話中的不妥之意,關老爺忍不住出聲追問。
“實不相瞞,在下進門時就察覺一股戾氣撲麵而來,想必貴府應該死過人,而且還是不得善終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