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陸森就從寧非那裏了解到了阮恬的情況,說是並沒有什麼大礙,吃了藥之後好多了,明天就可以繼續回來考試——寧非的消息,自然是從夏芒那裏打聽來的。
第二天阮恬果然回學校了,隻是似乎有意躲著陸森,陸森趁考試間隙幾次想跟她說話都沒有成功。
——其實阮恬躲他不是因為別的,就怕他來找她的不痛快。因為幫他作弊這件事,他事先完全不知情,所以她聽了寧非的鬼話那樣做之後,非但沒有幫到陸森,還使他成為了這件事的受害者——盡管她已經在教導主任麵前極力將他摘出去了,但她那團紙巾畢竟是朝他扔的,很難保證沒有人誤會他與她作弊的事有關係,從而影響他的名聲。
阮恬很怕他會把這筆賬算在她的頭上,所以這個當口還使離他遠一點的好——本來她沒來教室前還祈禱陸森能夠神經大條一點,沒有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結果第二天她一進考場,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抬頭一看,正撞見陸森的目光。WwW.com
對方深深地看著她,目光機具侵略性,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像是要把人看出個窟窿似的。
阮恬就咽了口口水,心說壞了,陸森果然還是記恨上了。
她訕笑著迅速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根本不敢去看陸森,但是餘光卻瞟到對方有意無意地往她這邊看,甚至在考試期間也時不時地望過來,這讓阮恬如芒在背,戰戰兢兢地寫完了卷子,然後在注意到陸森要交卷時搶先一步交了卷子,逃也似的離開了考場。
本來阮恬以為挨過下午那場考試後這一天就算平穩地度過了,誰知道她交完試卷回教室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時,在一號教學樓底下的一條道上的拐口處遇上了陸森。
他倆交卷早,這個時候絕大多數同學都還在考試,學校這個時候顯得特別空曠,路上壓根沒什麼人。
所以本來一個人走在路上,哼著小曲兒,心情不錯的阮恬,冷不丁地看到過拐口處站了個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差點沒把她送走。
阮恬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捂了胸口道:“陸……陸森?”
陸森雙手插兜,聞言歪了一下腦袋,朝她粲然一笑,又甜又拽:“是我啊~你這麼著急回家幹什麼?”
“不……不幹什麼,”阮恬訕笑道:“考完試自然就回家了……對了,那什麼,你在這兒是?”
陸森笑著朝她慢慢走了過來,也不回答,隻是問她:“你猜呢?”
阮恬抽了抽嘴角,心說陸森這個樣子真的很欠揍,但臉上還是要堆出討好的笑,諂媚道:“那陸大校草的心思,我怎麼能揣摩得出?”然而在說這句話時,阮恬心裏已經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本來她以為隻是湊巧,剛好陸森交了卷也要回家,所以兩人在這兒碰上了。
可後來仔細一想不對啊,哪有人回家不好好回家,杵在這路口發呆的啊。
而且這這條道上的拐口它也不是一般的拐口,這是她放學回家的必經之路啊!阮恬很難不懷疑,陸森在這兒就是為了堵她!
他倆前後□□了試卷,如果阮恬沒猜錯的話,陸森很可能是趁她回教室整理東西的時候提前來這兒等她,所以她才會在比他提前交了試卷的情況下還在這兒遇上他。
阮恬這麼想著,臉上的笑就有些掛不住了。陸森觀察她的神色,笑道:“別裝了,你還猜不到我在這兒是為了什麼麼?”他說著又上前一步,慢慢俯下身子,低笑道:“除了等你,還能是為了什麼啊。”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阮恬耳後的皮膚立刻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想完了完了,他果然是來堵她的。
難道是她傳紙條給他的事鬧大了,害得別人誤會他作弊,所以他生氣之下來找她不痛快來了?啊,這種事果然還是逃不掉的……
但是不對啊,教導主任的封口工作做得還是挺好的啊,這件事並沒有發酵,而且她聽班主任說到時候處分她的時候也會徹底把陸森給摘出去,照理說應該沒有對陸森造成多麼大的影響,那陸森又無緣無故地發什麼瘋特地跑來堵她?
——是她較真了,分析了那麼一大堆,忘了陸森的本性——管他什麼影響大不大,反正他心眼就那麼小一點,就是愛記仇,因此來找她茬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