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懷特已然端坐在帕特街最高檔的餐廳——溫斯特餐廳的包間中。
隻不過雙手被奧斯維爾的領帶反綁在椅背後麵……那惡毒的男人捆得忒緊,別說跑了,他現在就是動一下都難。懷特在心中默默腹誹,將奧斯維爾咒了百八十遍,先是拿槍嚇唬他,現在又將他捆起來,可見不是什麼好人,平時那溫和有禮的麵目都是裝出來的!
溫斯特餐廳的服務一流,安蒂利亞之前訂包間的時候順便就點了菜,他們進入餐廳時大約是六點十分,兩人份的開胃小菜和餐前酒已經上齊,侍者看見來客有三個人,還愣了一愣,奧斯維爾卻沒給人家問話的機會,一進來就關上包間的門,二話不說將懷特綁了。
懷特看著桌上誘人的酒菜,有苦說不出,不敢說,怕奧斯維爾掏槍。
“好啦,你可以招供了。”奧斯維爾坐在他對麵一把椅子上,整理了一下領口,神情平淡地看著他,眼中似乎還有幾分促狹的笑意,好像對自己的捆綁成果很滿意。
懷特簡直想揍他,在學院裏見過幾麵也算認識了,他以前可從不知道奧斯維爾是這麼可氣的一個人。
安蒂利亞專注地切著盤子裏的煙熏三文魚,不然就是拿起酒杯煞有介事地晃一晃,嚐一口葡萄酒,完全無視了懷特向她望過來的可憐兮兮的眼神。
懷特無語了片刻,隻得認栽,清了清嗓子笑道:“我……沒有惡意,哈哈哈,跟蹤安蒂利亞小姐,隻是為了觀察保護。”
“觀察保護?”奧斯維爾怔了怔,顯然並不相信,這也太扯了。
“是真的。”懷特特別真誠地望著他,事到如今賣關子也沒用,他幹脆一口氣說出實情:“我是伊登菲爾德殿下的私人秘書。”
這次不僅奧斯維爾呆住,連安蒂利亞的注意力都被吸引,目光從煙熏三文魚身上轉移到了懷特臉上。
過了半晌,奧斯維爾輕飄飄地道:“我在白金漢宮工作了四年,怎麼沒聽說過伊登殿下有你這麼一個私人秘書?”
懷特咬牙看向他:“我跟隨殿下五年,也從來沒見過你啊,你摸著良心說,這四年裏你總共見過殿下幾次?”
伊登菲爾德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這倒是實情,奧斯維爾常在宮廷走動,按理說應該有很多見到伊登的機會,可實際上四年來才見過四五次,每次都是遠遠看見一個側影,以至於他現在連伊登菲爾德長什麼樣子都想不起來。.伍2⓪.С○м҈
如果說伊登身邊真有個私人秘書,他自然也是不會知道的。
“可是,證據呢?”奧斯維爾看著他。
“王宮通行證算不算證據?”懷特歎了口氣,“等你回到倫敦,早晚會知道我說的是實情,如果覺得我是跟蹤狂,盡可以把我送到警局,讓警察白忙活一場,他們調查清楚之後還是會把我無罪釋放的。”
奧斯維爾盯著他,“通行證在哪裏?”
“大衣內側口袋裏,自己拿。”懷特稍微動了動被捆麻了的雙手,露出不滿的表請。
奧斯維爾走近扒開他大衣,從內側口袋裏掏出一張富有質感的金屬卡片,翻來覆去看了看,上麵印有懷特的照片和個人信息,這種卡片他見得多了,可以確認絕非偽造。
既然是可以出入王宮的人,管他是不是伊登菲爾德的私人秘書,都不是能隨便抓起來處置的人。
奧斯維爾稍稍蹙眉,將卡片塞回他兜裏道:“你不遠萬裏從倫敦跑來洛蘭城,就為了跟蹤安蒂利亞?是伊登殿下授意你這麼做的?”
“你先給我解開行不行?”懷特使勁掙了一下,這廝的領帶還挺結實,“我們好歹在王宮共事了這麼多年,如今又是一個學院的同僚,你就不能對我客氣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