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穆氏一時語塞,苦於梅氏句句在理,卻無從辯駁。
玉琂悄悄用胳膊肘撞了蘇氏一下,蘇氏也不是傻瓜,會過意來,便做出一副涕淚欲絕的樣子:“老爺,時過境遷,我本不該來打擾您的,隻是可憐玉琂,小小年紀,我不忍她經受沒爹的苦楚,才千裏迢迢帶她來到這裏。既然這個地方容不下我們,您就讓我們走吧,讓我們母女倆自生自滅也就罷了。”
蘇氏本就生得柔弱,更兼神情楚楚,愈發惹人憐惜。她作勢欲走,金昀暉一把拉住她,轉身冷冷道:“你且別走,隻管留在這兒,我倒要看看是誰容不得你!”
四姨娘見他凶惡,不覺後退了一步,不敢再說。
梁氏見此情景,知道事無可轉,隻好站出來打圓場:“今日是天大的喜事,何必鬧得劍拔弩張的呢?四姨娘你也太多事了,老爺愛納誰,那是他自己的事,又與你何幹呢?你倒真會擺主母的架子!”
四姨娘忙低眉順目道:“妾身不敢。”
金昀暉擺了擺手,“好了,今天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誰也別再多說了。從今日起,蘇氏即為五姨娘,你們必得和睦相處,別攪得家反宅亂的。還有玉琂,從此便正式成為我金府的小姐,誰也別想欺侮了她!”
梁氏聽到此處,含笑看著蘇氏道:“原來妹妹的女兒名叫玉琂,可不知是哪一個琂字?”
“斜玉旁,外加一個言語的言字。”蘇氏溫柔地回頭看了金昀暉一眼,“原是老爺當初起的名字。”
梁氏笑道:“老爺起的名字固然是好的,隻不過……”她故意停頓下去。
金昀暉聽出她的意思,懶懶地說道:“有什麼話,你直說便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老爺,方才四姨娘的話雖然不妥,卻也有幾分道理。您驟然封蘇氏為姨娘,又多了一個十幾歲的女兒,此事固然是瞞不住的。但若是別人問起,老爺卻要如何答呢?若是實話實說,難保別人不以為老爺不顧人倫、任由親生兒女流落在外,這對咱們金府的名聲可大大不利呀!”
“那依你該怎樣?”金昀暉皺起了眉頭。
“蘇氏不過是個姨娘,別人也不會覺得怎樣,關鍵是玉琂。老爺,依我之見,不如先對外稱是養女,過些時日再慢慢將真相說出,到時日子久了,事情淡了,也不至於鬧得滿城風雨。”梁氏一副溫柔款款的模樣,仿佛全心全意為金府考慮。
“你這話也有理,隻是怕委屈了玉琂……”
梁氏忙道:“並不委屈,這話原隻當外人問起時說說,咱們府裏並不提起,誰敢輕瞧她呢?等時機成熟了,仍舊公布她正頭小姐的身份,那時不是皆大歡喜嗎?”
金昀暉顯然已經聽進了這番話,卻轉頭瞧著玉琂道:“你的意思呢?”
玉琂恭順道:“但憑父親、母親做主便是,女兒不敢有違。”
“正是呢,我就說玉琂是個懂事的。”梁氏的目光愈見慈和,“還有一樣,為示親養有別,不如改一個名字,改為謹言慎行的言字,如何?”
果然,這才是梁氏的真實目的,一麵借著改名字壓一壓她的勢頭,一麵告誡她謹言慎行。玉琂麵上的笑容更深:“母親一片衷心為了金府,我哪裏會不遵從呢?玉言,玉言,金閨玉質,金口玉言,的確也是很好的名字呢!”
“如此甚好,此事就先這麼辦著吧。”金昀暉笑道,“來人,送五姨娘和小姐下去更衣,好好伺候著,若有一絲怠慢,我決饒不了你們!”又轉頭衝梁氏道:“我預備把新整修出的那幾間房撥給五姨娘母女倆住著,你覺得如何?怎麼說她們娘倆受了這些年的委屈,我想好好地彌補她們。”
你都已經決定了,還來問我幹嘛!梁氏覺得胃裏直冒酸氣,她勉強忍住臉上肌肉的抽搐,好聲好氣地答道:“老爺說的很是。”
玉言牽著蘇氏的手,卻在轉角處悄悄回頭,她清楚地留意到梁氏攥緊的拳頭。玉言臉上顯出一絲詭秘的笑意: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嗎?以後還有你受的呢!咱們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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