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主動,寧澄江自然樂得同意。袖管上繁複的花紋交疊在一起,兩人各自繞過對方的臂彎,同時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深紅色的酒液劃過唇邊,落進胃裏,明明十分清涼,卻仿佛可以點燃人心底的熱意。
飲至酒酣耳熱,拾掇了桌上的殘羹,接著便是洗漱就寢。
玉言不想故作矜持,也沒必要故作矜持,她如今已是寧澄江的人,這件事便是遲早的事。可是當寧澄江的手緩緩撫上她的肩頭,她的身子仍止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寧澄江沉著地看著她:“你怕嗎?”
“不是怕,隻是有點不習慣。”玉言微微側著頭。
寧澄江遲疑著,“你若是不適應,可以等你習慣後再說。”
“不,不必。”玉言的態度卻很果決,她忽然伸手抱住寧澄江堅實的腰身,感受著他肌膚上傳來的一陣陣熱意,她仰起臉兒,麵對麵看著他:“我願意接受你。”
一陣一陣細碎的吻落在她雪白的肩背上,像從天而降的細密的雨點,非常柔和,卻又帶來一陣陣酥麻的癢意。在一種裸裎相對的羞赧中,兩人更用力地擁抱住對方,仿佛這樣就可以融入彼此的生命裏,從此永不分離。
一室旖旎後是潮起潮落的慵懶,淡紅色的紗帳映得人臉上也帶了一點微紅。玉言靜靜地看著身邊的人,忽然撲哧一聲笑出來。寧澄江自然問她笑什麼,玉言勉強忍住臉上的笑意:“沒什麼,我隻是想起了一句詩。”
她這話反而引起人的好奇心,寧澄江更要問了,“什麼詩?”
玉言卻又不肯說了,緊緊地抿著嘴,笑而不語。寧澄江越發來了興致,“好,你不說是吧?我看你說不說!”便上來撓玉言的胳肢窩。
玉言畏癢,幾番鬧騰之後,隻好屈服於他的威懾之下。她理了理烏黑如雲的鬢發,方慢條斯理道:“我想起的那句詩呀,是‘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這話的意思人人都懂得,寧澄江自然不甘:“好啊,你竟敢嫌棄我老,我好像也沒比你大多少吧。”不過三歲而已。
玉言忙安撫他,“你別急呀,我又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是梨花,你是海棠。你想啊,我可是重生過一次的人,前生今生的歲數加起來,可不比你長上一輩嗎?”
“哪有這麼算的!今生你既然重新來過,自然就該將前世全部舍棄,何來相加之說?我看是你自己揪著不放吧。”
這一句話說到她心底,玉言臉上的笑意消退下去,不錯,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自己要開始新的生活,其實她根本不曾忘懷過去,過去的種種陰影依然縈繞在心,睡裏夢裏都沒有消滅,她從未將自己當作一個全新的人。
寧澄江自悔失言,更緊地擁抱住她,“你放心,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你不必耿耿於懷。從今往後,你擁有的隻會是美好的記憶,朕不會讓你再經受苦難與折磨,朕在這裏發誓。”
這個人如今已君臨天下,他以皇帝的身份立下誓言,願意衛護這一個小小女子,不惜一切。不是不感動的,玉言偎在他懷裏,滿足地聆聽他的心跳,她知道,這個人的心是為她而跳的。
寧澄江感覺到她的呼吸漸漸平穩,在她耳邊輕輕道:“好了,誓也發完了,現在咱們來辦正事吧!”
“什麼事?”玉言猶自不解。
“你剛剛不是說了嗎,一樹梨花壓海棠,”寧澄江一臉純良,“朕是海棠,你是梨花,現在朕這棵海棠已經甘心被你壓了,你這株梨花還不快上來?”
玉言毫不猶豫地將一個鵝羽軟枕扔過去,“老不正經!”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你才是梨花耶!”
……
這一覺睡得很好。玉言醒來時,發現天光已大亮了,而寧澄江正撐著一隻手,杵在她頭頂,眼巴巴地看著她。兩人的臉距離還不到一寸,隔得這麼近,非但沒有美感,隻會讓人覺得一種恐懼。
玉言就差點被這個放大的人臉嚇了一跳,險些一巴掌扇上去,虧得寧澄江伶俐地躲開。她沒好氣地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怪滲人的!”.伍2⓪.С○м҈
寧澄江可憐巴巴地道:“我隻想多看你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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