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喜悲(2 / 2)

寧澄江聞得消息,也匆匆從紫極殿趕來,彼時玉言披散著濕發,和被臥在床上,麵色蒼白虛弱,好似剛剛撈起來的水鬼。寧澄江急急地握緊她的手,“玉言,你沒事吧?”

“我沒事,”玉言苦笑著,“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事。太醫已經來看過了。”

“你怎麼落水了呢?聽到這消息,朕都快嚇死了,生怕你們母子有個三長兩短!”寧澄江猶自心有餘悸。

“陛下有所不知,娘娘落水並非意外,乃是人為。”文墨端著一盤子幹淨衣裳進來,將來龍去脈清清楚楚講了一遍。

“朕身邊可從沒什麼小順子,”寧澄江皺眉,“你可看清那人的樣貌?”

玉言搖頭,“當時夜黑天暗,他又一直低著頭,難以瞧清楚。不過,我倒是得到這個。”她將一塊晶瑩圓潤的美玉取出,“這是我從他腰間係著的絛子上拽下來的。”

寧澄江執起細看,“這樣好的東西,不像是奴才有的,恐怕是哪個妃子的賞賜。”

玉言歎道:“陛下說得不錯,隻是這塊玉玉質雖好,形製卻普通,不似罕有之物。臣妾印象之中,幾位高位的妃子手裏或多或少都有這樣東西,而且不止一塊,就連皇後也有。”

寧澄江眉頭皺得更緊,“這樣就更難查證了。”

“那麼足印呢?”文墨提議道,“湖邊土地濕滑,一定會留下印記,咱們把滿宮的太監叫過來,揀那年齡差不多的,一個個試去,不就知道了。”

玉言道:“那爛泥地到明天也幹不了,一踩一個坑,怎麼好試?況且宮裏的宮人何止數百,試到何年何月去?”

文墨不禁沮喪垂眸,寧澄江忽然靈機一動,道:“不,文墨說的有理,咱們就這樣辦去。”他見玉言不解其意,便附耳過去,悄悄說了幾句,玉言方始了然。

次日果然召集了滿宮的宮人,要一個個試其足印,內監們麵麵相覷,卻終於老老實實地過來。文墨眼尖,早瞥見一個年輕的宮人走路的姿勢甚不自然,立刻揪了他出來。

扯起頭發一瞧,果然是小順子,玉言似笑非笑道:“小順子,別來無恙啊!”原來寧澄江故意命人將消息泄露出來,小順子害怕,特意換了一雙偏大的鞋,以為如此就能蒙混過關,誰知反而弄巧成拙。

小順子跪倒在地,不停地叩首:“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本宮饒你的命,你卻要本宮和肚裏孩兒性命呢!”玉言吩咐道:“讓高德忠過來,認認他是哪個宮裏的。”

小順子早已涕淚滿麵,“奴才招,奴才都招,讓黃才人讓奴才這麼幹的!黃才人上次踐辱娘娘而受降位之懲,早就懷恨在心,如今娘娘身懷有孕,又榮寵萬千,黃才人更是不忿,所以想了這麼個主意來謀害娘娘,奴才也是受她的脅迫,才不得不昧著良心為之呀!”

黃伊人,僅僅因為一點小小的嫌隙,她就要下此毒手?此人的心胸未免也太狹窄了!但這個小順子招得這樣快,這樣全,恐怕也有奇怪。玉言心念急轉,命令道:“將他押進暴室,另行處置!”

晚間寧澄江過來,聽完後自然勃然大怒,照他的意思,黃伊人立刻就該賜死。玉言的意見卻有所不同,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一連串的事發生得太快、太巧,她必須暫且留下黃伊人的命,以便細細查證。

寧澄江沉吟著,“那麼,就暫且將她打入冷宮。”

玉言撫摸著肚子,“現在我算是切身體會到太後那番話了,這宮裏果真步步是險境,我不過懷了個孩子,她們就個個恨不得烏眼雞似的吃了我,這要真生下來,還不定是什麼樣呢?”

寧澄江將她的頭按在胸口,“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這回的事是我疏忽,往後我會好好護著你的。”

玉言抿嘴笑道:“說來也是我一時糊塗,明曉得是個眼生的太監,還三不知地跟著去了,誰叫他用你來引誘我呢?”

“這麼說怪我魅力大囉?”寧澄江亦笑。笑了一回,他正色道:“總之,以後除了我,誰的話你都不要輕易相信。”

“你也太自大了吧,憑什麼我隻能聽你的?”玉言故意笑道。

寧澄江無奈,“我是認真的。”

“好好好,我都聽你的,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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