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皇後頃刻盈淚,不想叫他看見,起身走了出去。
稷栩也難受得很,說了句好生歇息,便要跟趙皇後一並出去。
“站住。”稷旻虛弱,卻出聲叫住他。
稷栩立馬轉身:“皇兄可有什麼吩咐?”
稷旻微微蹙眉:“我昏迷了幾日?”
稷栩:“兩日有餘。”
稷旻:“我昏迷時,你便一直耗在這裏?”
稷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知為何,隻有真真切切聽到稷旻這一聲隱含訓斥的話時,心中才感到踏實穩當,忙道:“皇兄放心,我每日都是先忙完手頭的事才來陪母後。我不放心她一人在這守著。”
“下麵二州防汛做的極好,沒有一人傷亡。唯一沒做好的,就是至今還沒找到稷陽和蘭普的蹤影……”
說到這裏時,稷栩生生頓住。
換在往常,他大概會順口說一句太子皇兄,你覺得他們會從哪條路線離開?
可今日,心底陡然升起的一股氣性,讓他選擇閉口。
如果到了現在還要依賴太子皇兄,靠他找出這兩個畜生,他就太沒有用了!
是以,稷栩話語生生一折:“不過皇兄放心,我已有大致想法,一定能逮住他們!”
稷旻默默聽著,將稷栩這個小小的轉折看在眼裏,欣慰一笑:“我信你能做好。”
這時,趙皇後又進來了。
稷旻已醒來,她準備給他張羅些進補的湯水。
稷旻見到母親,說話聲音都大了些,看起來更有精神。
趙皇後陪在床側,臉上都是笑容,不見半滴眼淚:“你恢複的很好,母後已問過太醫,隻要止住血,不要讓傷處碰觸髒汙,很快就能養好。”
稷旻笑笑,“嗯,我沒事。”
趙皇後輕輕哽咽,笑得更深:“母後知道。”
說了會兒話,稷旻眼神輕動:“可否求幕後一件事?”
趙皇後:“你說。”
“那夜的事發生的突然,江娘子應當受了驚。可否請母後代兒臣向江府報個平安?”
趙皇後心頭一震,哪裏會聽不出這話中的深意。
他的消息,有心人自會打聽,又豈會差一個江府。
他固然是將江慈救了出來,但真正想報平安的對象,怕是另有其人。
這一刻,趙皇後在心中暗暗做了個決定,然後對稷旻說:“你放心,母後會處理。”
一個時辰後,皇後身邊最得力的內侍王進親登江府,先向江家人報了平安,又問候了被擄走的江慈,最後,在江老夫人的引路下,去到了玉桑的院子。
王進態度客氣堪稱恭敬:“皇後娘娘曾聽聞,此前太子出宮散心,抵達益州時,曾受江娘子諸多照料,對江娘子的細心體貼讚不絕口,如今殿下傷重,起居多有不便,皇後娘娘想請玉娘子再進宮照料一回。”
玉桑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直到聽見王進的話,眼眸才終於有了些光彩:“皇後娘娘讓我進宮?”
太子養傷期間,東宮除了帝後,五殿下還有進出的禦醫,任何人不得探視。
玉桑無法進去,便留在府中照料冬芒的傷勢。
可現在,皇後竟派人來請她。
這一次,玉桑沒有過多猶豫,隻說了句公公稍候,轉頭就回了房。
捯飭了約半個時辰,玉桑竟換了一身鮮亮的衣裙出來,還梳了頭,簪了花,勻了麵,整個人看起來有神采多了。
孫氏在旁看著,略略著急。
太子殿下都這樣了,哪裏還是打扮的時候?
當著王公公的麵這樣折騰,也不知他會不會在皇後娘娘那裏告一狀。
再看王進,果然對玉桑耗時打扮的事不大理解,皺了皺眉,終究沒說什麼,引她上路。
孫氏歎氣:“這孩子,怎麼不分輕重呢。”
……
馬車是一路進皇宮的,王進似乎是要將玉桑耽誤的時辰補回來,一路持著中宮腰牌就沒放下過,一行人通行無阻抵達東宮門口。
皇後和稷栩就等在外頭,一聽到動靜立刻迎出來。
在看到玉桑明顯仔細裝扮過的樣子後,趙皇後生生愣了一下,打量她片刻。
玉桑麵含淺笑,禮數得當向二人見禮。
稷栩連忙道:“都什麼時候了,這些虛禮就免了。玉娘子,太子皇兄見到你來,定會十分高興。”
玉桑輕輕頷首,看了皇後一眼。
兩人對視片刻,趙皇後將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番,走向玉桑。
“好孩子,多謝你。”
她握住玉桑的手:“我將我兒,暫時托付給你了。”
玉桑臉上沒有半點哀傷,明眸皓齒,豔豔動人:“娘娘言重了。若無其他事,我先進去了。”
皇後點頭:“去吧。”
王進原本還想說道說道這江娘子的不分輕重,可一看皇後態度,他眼珠一轉,立馬明白了,輕輕拍一下自己的嘴,還好沒多話。
玉桑還是第一次聞到藥味這麼重的東宮。
她一路進來,因為要讓稷旻好好休息,留在殿內的人不多。
越過床前的屏風,一眼便可見到他赤著上身靠在床頭,半個身子都纏著紗布。
她輕輕走過去,還沒坐下,閉目小憩的男人忽然睜眼,少女鮮亮明媚的姿態就這樣映入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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