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崇禮如遭雷劈,放在胡須上的手開始顫抖了起來,動作越來越大。
“大,大小姐,你是說,花就是母親?”
白芨等對方平息了一會,才搖頭說道:“花不僅僅是母親,也是父親。”
“對對,是老夫疏忽,花是父母,果是孩子。”嚴崇禮連灌了好幾口水,用極大的意誌力來壓製自己激動的心情。
作為主管農事和戶籍的侍郎,他跟土地和百姓打了一輩子交道,不是沒有探究過糧食生長的道理,隻被提點了一下,立刻就有所收獲。
“咳,大小姐,您說的我模模糊糊懂了點,但這種道理能不能從實際事物上,解釋一二呢?”
白芨翻了個不優雅的白眼,再一次認識到戶部都是些什麼人。
“您應該是主管農事的,為了保證陛下在冬日能吃到新鮮菜蔬,宮裏或者皇莊會在溫湯旁邊開菜園的吧?”
“對。”
“冬日嚴寒,不想讓菜凍死,是不是菜園都要封起來,有時還會燒炭保暖?”
嚴崇禮雙眼瞪得老大,被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拚命點頭。
大小姐以前去過溫湯園?不對,就算去過,也不可能知道得這麼詳細。
白芨無視對方的眼神,繼續問道:“像胡瓜這種瓜果類的菜,即便精心照料,溫度弄得和夏日相差無幾,產量依舊低得可憐。反觀菘菜這些,卻長得很好,是嗎?”
“大小姐,這裏麵有什麼說法嗎?”嚴崇禮再也坐不住了,躬身行禮。
白芨拿起杯子,再次問道:“溫湯園和真正的菜園,最大的差別在哪?”
“一個暴露在外,一個被小屋遮蓋?”
“我大概能猜到,你們會在午時或者天氣暖和的時候掀開棚頂,讓菜園曬日頭。因此,排除掉光這一點,兩者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嚴崇禮哆嗦著嘴,極為震驚地吐出了一個字,“風?”
“是的,就是因為風。”
“既然是風,那為何菘菜……”
白芨聽到他說了半句,把後麵的話吞了回去,還要扶著椅背才能站穩,都擔心老人承受不住這份刺激。
“大人,您還是坐下慢慢想。”
“哦,哦,好的。”
嚴崇禮腦海裏菘菜和胡瓜交替出現,通過兩者的種植和采摘,瞬間就聯想到了花朵上麵。
沒風,胡瓜就長不好,可能跟它是花朵生出來的有關。而菘菜,無論有沒有風都不影響,因為這個菜吃得是莖杆,不是果實。
那麼,風跟花朵之間有什麼聯係?
“大小姐,聖人雲朝聞道夕死可以,請受老夫一拜。”
白芨扶著對方的手臂,笑道:“我不過拾人牙慧而已,當不得大人一拜。您身居高位卻親力親為,理應我來拜您才對。”
嚴崇禮活了五十多年,對真情和假意還是分得清楚的,他能感受到大小姐說的都是真話。
而正是這樣,才更讓人佩服。
“大小姐,老夫別的不敢保證,但凡日後有變,戶部絕對站您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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