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趙滿銀去過不少回城裏,說句不合適的話,那位小姐比咱們的太爺貴氣。好不容易有這麼個人來這裏,也願意聽我們說話,所以我想賭一把。”
村長率先舉手表態,然後一個個高瘦的漢子相互看看,遲遲沒有下定決心,反倒是那些背著孩子、滿臉風霜的女子默默站在了趙滿銀身邊,跟著舉起了手。
她們想得很簡單,情況再差,也不過是到地下去找自己男人。當娘的沒有照顧好孩兒,到時候跪在地上求當家的原諒,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與其眼睜睜看著孩子一天天沒精神,還不如搏一把。
老天保佑,要是那個小姐是公主就好了。
發現村裏全部的女性當家人都讚成,一眾男人們羞臊得不行,咬著牙動作,緩緩抬起手。
都沒回頭細數讚成和棄權的票,趙村長長長地吸了口氣,帶著全村的人朝小屋走去。
此時,吃了個三分飽的白芨正坐在傍晚那張桌上,在隨時有可能熄滅的油燈旁,恨恨地看了一眼勉強五分飽,還在努力啃鍋巴的曹大人。
搶吃的搶輸了,白爺覺得分外丟人,果然是好日子過久了,連鍋巴這等好東西都能忘。
噗!
趙村長見到貴人正等著他們,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地上,用充滿希望和激動的眼神看了過來。
他一這麼做,其他的村民紛紛跟著,尤其是那些帶了孩子的女子,動作更為虔誠,抱著孩子磕頭。
白芨也不想浪費之間,隻掃了一眼全場,然後伸手往旁邊一指,沉聲說道:“廢話就不說了,他正三品,你們蘇州最大的官是四品,懂嗎?”
這句話比任何開場白都管用,普通老百姓再不清楚官場上的門道,但數字越小官越大的常識性問題還是知道的。
一聽這位不像官的老先生比知府老爺還大,心裏全是一震,感覺到了希望。
趙村長更是無比激動,三品大官才坐下首啊,那這位小姐不是比三品還大嗎?
“求大老爺給小人們做主,給我們一條活路吧。知府老爺不讓我們種樹養蠶,也不能耕地種糧,我們,我們快要活不下去了。”
嘴角還粘著飯粒的曹禦史瞠目結舌,眼神瞬間褪去平和,變得如刀劍一樣鋒利。
“憑什麼,官府怎麼說的?”
所有人都被老先生的變化給驚住了,至此在無人懷疑他的身份。
“大人,知府老爺說,我們大桑村是桑農,不可亂了規製去種糧。我們想著那就安心種桑養蠶,結果他們又派人過來,說我們這裏有地氣和大湖相連,不能壞了風水格局,因此不給我們種樹。”
“豈有此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曹禦史許久都沒有這麼生氣了,如果換成一個縣令可能還不會讓人覺得多麼荒唐,可這是一府大員,掌境內百萬黎民生死的大人物,居然是這個德行。
地氣與龍脈、國運出自一套體係,白芨都忍不住笑了,這位廖知府還真是流年不利。
在當前的節骨眼上,隻要山河圖一出,誰碰相關的東西,誰就得死,且沒人敢保。
雖然就聽了個大概,她卻覺得已經夠了,連先前準備借題發揮、引火燒人的計劃都用不上,人家早早便跳了進來。
“曹大人,看來蘇州知府覬覦貢品已久,甚至連安置神物的地方都選好了,給韓大人傳信吧,即刻拿下廖明德。”
盛怒中的曹禦史轉過頭,臉上的氣憤之色肉眼可見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
這就拿下了?
“是,王爺。”
王爺的稱呼一出,除了趙村長稍微好一些,滿地村民全都抬起頭,吃驚地看著那位貴小姐。
“小人,拜,拜見王爺。”
“拜見王爺。”
“都起來吧。”
白芨不耐煩這些虛禮,直接走到了趙滿銀身邊,用近乎誘供的語氣說道:“你們的知府老爺一個讀書人,怎麼盡相信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呢?來,大家好好說說,關於地氣,他們是如何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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