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想要起身,但身體卻因為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而僵硬好險沒有摔倒,好在她身邊的陸婷舒瞧見了,及時扶了秦寧一把。
秦寧見狀忙問醫生陸煥之現在怎麼樣了,問了之後才意識到她麵前的不是中國人,又用法語迅速的說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
醫生說了很多,大體意思便是人雖然是救回來了,但因為腦部受了傷,病人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清醒。
陸煥之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無知無覺,唯一能證明他生命的大概也隻有身上的那些儀器了。
這樣的陸煥之是秦寧不熟悉的陸煥之,秦寧熟悉的那個陸煥之永遠都應該
陸煥之倒下了,但那些原本應該陸煥之處理的工作卻不會因為這個男人的躺下消失。
“先生在之前已經有過吩咐,若他發生了什麼意外,秦小姐可以代替先生做一切決定。”
如果秦寧和陸煥之早已完婚,自然不需要這個所謂的協議,但他們沒有,秦寧如果插手公司的處理,名不正言不順,而有了陸煥之親自簽署的文件後,一切都變得名正言順,換言之,陸煥之這樣的舉動,是將整個陸氏都交到了秦寧的手上。
“他什麼時候說的。”
秦寧忽然問劉權。
劉權:“在年前時便已經有了這個吩咐,是在秦子凝小姐出事之前。”
末了,劉權還沒忘了補上這一句。
秦寧抬頭看劉權:“我隻是問你什麼時候有的文件,沒有問你是不是在她出事之前。”
劉權很順從的道歉:“抱歉,是屬下多嘴了。”
在秦子凝出事之前……
那麼早嗎?
在這之前,秦寧一直覺得這個文件應該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但誰能想到這個文件的時間竟然那麼早。
“可他並沒有和我說過這些。”秦寧低聲喃喃,事實上,如果不是這次陸煥之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她很有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有這個東西。
劉權聽到了秦寧的話,覺得現在應該是替自家boss刷好感的好時機,於是便開口:“先生他不想利用這些外在的事情綁架您,先生他是真的愛重您。”
好歹也領了陸煥之這麼多年的工資,為自家boss追回老板娘是每個優秀員工都應該有的素養,現在他老板躺在那兒不能動彈,他這個優秀員工要是再不努力,那就完了。
秦寧自嘲的笑了一下:“愛重我?你跟了他這麼多年,這話也好意思說的出口?”
看來陸煥之這些年的確沒有虧待劉權,不然劉權也不能變著花樣的為他解釋。
“知道您心裏在顧忌什麼,先生他之前的確很喜歡秦子凝小姐,但再怎麼喜歡秦子凝小姐,先生也從未動過要將陸氏交給對方的心思。”
劉權說的都是實話,陸煥之再怎麼對秦子凝好,可卻從未動過要將陸家交給對方的心思,哪怕在這之前,兩個人算的上是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而到了秦寧這裏呢,陸煥之能把整個陸家都毫不遲疑的交給對方,這是什麼,是信任,是沒有任何保留的信任。
“他可能是害怕把陸氏交給秦子凝之後,不到半年時間陸氏就會破產。”
倒也不是秦寧故意貶損秦子凝,而是術業有專攻,你讓秦子凝弄個陽春白雪的小景還行,讓秦子凝去經營公司,去處理生意上的事,真的是在強人所難。
老實講,秦寧之前雖然一直呆在陸氏,但秦寧那時負責的隻有自己那塊的項目,和如今需要處理的工作還是有一定區別的,陸煥之的工作很雜,各種各樣的都有,哪怕陸煥之的親信都在盡力協助秦寧,但秦寧想要得心應手也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不過好在秦寧這人別的不會,故弄玄虛還是很有一套的,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一舉一動都代表著什麼。
別人慌可以,但她不行,就算是慌,也隻能在沒人的地方慌就是了。
秦寧的適應速度顯然是很快的,製定方案和對於一些項目的敏感度比起陸煥之也沒差多少,陸煥之的親信們也從一開始對秦寧能力半信半疑,到後來徹底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