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摸著肚子,想到裏麵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的種子,在裏麵生根,發芽,長成可愛的胖娃娃,笑意就忍不住沿著嘴角宣泄。
明日蕭山就回來了,她該怎麼告訴他呢?
他是吃驚多些,還是高興多些?
說不定會嚇傻了。
哈哈,他要是敢不高興,她就收拾他。
忍著惡心吃了些肉,她打了個哈欠,又開始犯懶。
小虎在院子汪汪叫了兩聲,就沒了動靜,她這才想起,院子裏的陣眼還沒放回原處。
披上鬥篷,小心地邁過門檻,她忽覺不對。
“小虎,小虎?”
麵前突然出現一道黑影。
“皇妹,好久不見。”
...............
熊熊大火將曾經溫馨的小院吞噬。
“把那條狗拖出來,它救過我的命,大皇兄,求你。”
男人不羈的臉閃過嘲諷,不過有鬥篷遮擋,無人瞧見。他對著一旁擺了擺手指,馬上有黑影衝進院子。
“皇妹還是這般心善。”
雪娘聽出他聲音裏濃濃的諷意,靜靜地垂下頭。
隻是對該心軟的心軟。
“是要把我送去突厥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那好二哥把突厥得罪死了,如今又開戰,你說,該不該送你去呢?”
陰陽怪氣,極盡嘲諷,她果然是不了解這個大皇兄的。
他隱在一片黑色中,渾身散發著陰鶩的氣息。
馬車漸行漸遠,雪娘的心也跟著沉入黑暗。
她和蕭山的家,沒了。
那是他辛辛苦苦,從山上一棵,一棵抗下的樹造起來的房子,裏麵每一個物件都是倆人仔細挑選的。
都沒了。
一息之間。
隱隱約約,村裏的燈光越亮越多。
村民被驚動了吧?
山上傳來一聲悠遠的狼嚎。
是雪狼王,在為她送行嗎?
火勢已經不能被撲滅,劉柱子指揮著村民提水滅火,他拉著瘋了似的芋頭,防止他進去送死。
但還是被他一拳砸到臉上,衝了進去。
芋頭跟著蕭山學了功夫,劉柱子攔不住。
“快提水,快提水呀!”劉柱子大叫。
他就說,當時上梁大吉莫名奇妙地飄下來,不吉利呀!
火勢漸漸弱了,柱子帶人衝進去,將昏迷的芋頭抱出來,又搜尋了一番,裏麵確實沒有蕭娘子的身影。
他大鬆了一口氣,不管如何,人沒有被燒死,這樣蕭兄弟回來,他也好有個交代。
雪娘放下了車簾,眼睛有些疼,太遠了,那點光芒終被黑暗吞噬。
“皇妹,莫非還真喜歡上了這山村生活,可真是隨遇而安啊!被父皇捧在手心養大的寶貝,說出去誰信啊!”
奢華的馬車,處處都是軟的,她不用擠在狹小的牛車上,不用怕磕碰腰身,不用被別人護在懷裏。
溫暖又舒適。
熏香縷縷,是皇家特用的沉檀香,一丟丟就價值千金,夠泊子村所有村民生活好多年。
她的生活,曾奢華到極致。
“嗤!”大皇子又是一聲。
雪娘猜不透他的心理,她對這個大皇兄真的不熟,隻知道爹爹對他很冷淡,鳳闕樓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她也就見過他幾次。.伍2⓪.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