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莞王柴裕臉有不耐,抬腳踢了張誠一下,張誠順勢“哎吆”一聲仰躺在地上,還打了一個滾。
“狗奴才,還不起來回話——”
往日張誠就是如此逗樂東莞王的,每次都讓大王哈哈大笑,隻是今日柴裕明顯心思不在這上麵。
張誠忙翻身重新跪在地上,哭道:“大王,奴婢奉命去見那武安,一見麵奴婢就道出身份來意。”
“不想那廝絲毫沒把大王放在眼裏,還狂言以他今日身份豈能再次屈居王府門下!”
“還說如今王府早就已是日落西山,招攬他就是瞧不起他。”
“接著就讓人把奴婢扔出去了……”
柴裕氣的臉上的肥肉一陣抖動,怒罵道:“賊殺才,忘恩負義的畜生!”
“當初沒有本王抬舉庇護,他們一夥早就死無葬身之地!”
接著又罵起一人來,“該死的周澄,都是這該死的奴才蒙蔽了本王。”
“當日若不是這死屍為姓武的說盡好話,本王今日豈能被這狼崽子侮辱!”
張誠臉上憤恨道:“大王,絕不能輕易放過這背主的賊子!”
“聽聞為了當上團練使,這廝可是在齊州使了不少錢打點。”
“大王讓他上供,他卻推三阻四的說沒錢,今日看來,他一直在哄騙大王……”
柴裕喘著粗氣,大手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子,大吼道:“本王早晚讓他好看!”
發泄了一番,柴裕又盯著張誠道:“你說,該如何收拾這狗賊?”
“啊?”
張誠愣了一下,他一個王府宦官,哪裏知道啊!
而且今日在酒樓,見了武安身邊帶了那麼多貼身護衛,動則拔刀相向,一看就不是個善主!
他躲在大王身後煽風點火是拿手好戲,若是出計策害外麵的官員就不是他擅長的了。
這可不是王府宦官之間的爭鬥!
柴裕看張誠躲閃不敢看他的眼神,又狠狠的一腳踢在張誠身上,氣罵道:“你這狗奴才就知道逞口舌之快!”
“本王要你何用!”
張誠這下被踢得狠了,痛呼一聲,忙又咬牙忍痛跪伏在地上,“大王息怒,奴婢該死。”
柴裕又罵了幾句,不再管張誠,坐在那裏沉思起來。
張誠跪在地上,時間久了身上又疼又累,聽著柴裕粗重的喘氣聲漸漸恢複正常,終於鬆了一口氣,卻不敢抬頭看他。
直到雙腿有些發麻,耳邊才響起東莞王的說話聲。
“狗奴才,你聽著,過幾日,你準備一份厚禮,再偷偷去麵見那武安。”
“你就是說盡好話也要讓他收下禮品,且要重重說明本王交好他的誠意!”
“你可明白——”
張誠抬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柴裕,那武安都這麼無禮了,自家大王還要冷臉去貼熱屁股?
東莞王府何時到了這種地步了?!
柴裕看著張誠呆傻的臉,沒有再拿他發火,胖臉上浮現晦澀難明的神色。
他身為一個藩王,舍下臉麵去結交武安,自有他的道理。
這些日子,他專門去查閱了前朝的史書,上麵記載了末世皇族的種種淒慘下場,可是字字戳在他的心口。
安重榮曾說:天子者,兵強馬壯者為之。
亂世來臨,柴裕富貴榮華還沒享夠,他還不想死,自然要為自己想出路。
思來想去,隻有握有兵馬才能讓人放心。
武安做了密州團練使自然成了他交好的目標。
柴裕想著幾個月前,自己還能像碾死一隻螞蟻那般弄死武安,今日卻要收買討好他,真是世事變化無常!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他算是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
東莞王柴裕臉上露出苦澀的笑,為了身家性命,對於武安曾經的叛逆,他隻有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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