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這次進攻萊州府,根本沒有遇到過激烈的抵抗,一路上就像武裝遊行一般,地方廂軍羸弱的戰鬥力可見一般!
從膠水縣出發後,武安又北上輕取了盧水縣,距離萊州知府衙門所在地越來越近。
而隨著治下各縣大都失去了聯係,派去的信使也一去不複返,外出的道路也被隔斷,掖縣上下終於有所警覺。
當不明身份的遊騎出現在掖縣城外時,萊州知府吳潛急忙召集萊州都監董衝、團練使李繼隆等人來衙門議事。
“知府大人,情況不妙呀!”
萊州都監董衝五十多歲年紀,一見吳潛的麵,顧不上行禮問候,就急忙道:“東南方的即墨縣暫且不論,南麵的膠水、盧水這幾日紛紛失去了聯係,這怕是已經陷於敵手了……”
吳潛比董衝還驚慌,走到董衝麵前,匆忙問道:“董大人,來犯的是依附齊王的叛軍嗎?敵軍到底有多少人?城外敵軍探馬可已驅逐?”
知府吳潛連續發問,董衝一句話也回答不上來,隻是嘴上“這……這個……這……”不停。
吳潛見他一問三不知,生氣道:“董大人,身在萊州廂軍的都監,叛軍都殺到城下了,你還一無所知?”
“平日你帶著麾下到底在做什麼?”
吳潛火冒三丈,這群酒囊飯袋,敵軍都殺到眼皮底下了,還這般懈怠無能,不知所謂!喵喵尒説
董衝被訓斥,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吳潛又怒問道:“董大人,既然敵軍遊騎出現在城外,你為何不派騎兵出城探查清楚?”
“大人,不可呀!”
董衝聽吳潛有意讓他派兵出城,忙拒絕道:“非是下官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叛軍既然能悄無聲息的連破數城,必定是人多勢眾。”
“而我萊州廂軍士卒僅有兩千餘眾,又久不經曆戰陣,兵器鎧甲老舊匱乏,守城尚且不支,哪敢出城迎敵?”
以往都監董衝都是大力吹噓廂軍士卒,今日不顧臉麵的自我貶低,自然是害怕知府吳潛派他出城迎敵。
董衝別的本事沒有,自知之明還是不缺的。
萊州廂軍多是老弱,雖然從去年開始新招募了一批士卒,但是新卒缺乏訓練,並沒有經曆過戰事。
因此隻能堅守不出,出城作戰必敗無疑!
吳潛氣的渾身發抖,他的本意並不是逼迫廂軍出城殺敵。
他即使是文官也不會那麼的無知。
據守城池以逸待勞,這是以長避短。
他隻是想讓董衝派出少量騎兵出城捉拿叛軍探馬,若是捉住一兩人,那麼敵軍的底細也就能拷問清楚。
總比如今坐困孤城兩眼一抹黑的好。
隻是沒想到這董衝竟然如此的無膽,連派出少量人馬的勇氣都沒有。
也不知這廝到底在怕什麼?
吳潛還要再說什麼,董衝又搶先道:“大人,派出少量精銳探馬出城也不可取。”
“下官擔心叛軍就潛伏在附近,若是城門一旦開啟,叛軍趁機攻城,那該如何是好?”
吳潛鐵青著臉,明知道他在胡扯,卻也沒有辦法。
既然不能一味指望廂軍,吳潛把目光看向董衝身後低頭不語的團練使李繼隆。
“李大人,你如今掌管所有的鄉兵,你說該如何辦?”
李繼隆欠身抱拳道:“知府大人,下官以為一動不如一靜。”
“叛軍既然有意封鎖消息,不可能沒有行動。”
“咱們還是靜觀其變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