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新學期開學已經有一個月了,李曦盯著桌子上的水杯,不可抑製的陷入了沉思的狀態。
自從那日主動和何澤斷開聯絡以來,李曦便真的再沒收過何澤一條信息,他心裏知道這是自找的,沉鬱了一陣便也把事放開了;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要真的吊著人家才算缺德呢,想著他這樣雙方都好,便沒什麼遺憾了。
隻是在那之後,又發生了幾件大事。
首先是祖父搖身一變成為一個著名政客世家的族長,過了明路讓李曦成為李家人;緊接著蕭穆又選了個不錯的日子送來文定之禮,李曦也在長輩的要求下回了禮,最後就是房間,似乎是因為特別的要求,他和蕭穆住的房間變成了一幢單獨隔離開來的小別墅。
關係既是已過了明路,眾人不管懷著怎樣的心思,麵對李曦的時候都是恭恭敬敬的。李曦知道這是皇室的光環加身,平日裏更是循規蹈矩,不敢走錯一步,倒讓一些看笑話的人踩了個空。
在其位謀其政,蕭穆要求李曦在外要配合他表現夫夫關係和睦,李曦自是答應;蕭穆要求他每天都要記得把代表婚約之物掛在身上顯眼的位置,李曦也問也不問就照辦了。
他們倆之間的關係鬧得很僵。
且不說李曦本就不同意這樣的婚事,就說後來為了自己不吃虧還和對方定了約法三章,態度恭敬非常,沒想過要改善什麼,把本來還有些和顏悅色的蕭穆徹底弄得不高興了。
兩個人就這樣不尷不尬的處著,平日裏不論是洗澡吃飯還是其他都沒有碰頭,可以說是相敬如賓了。
李曦覺得這樣挺好。
生活是生活,交易是交易,要是把它們粘合在一起兩個人過得都會不好。以蕭穆皇太孫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性沒有呢?李曦對現狀很滿意。
他是知道他自己的,若是在一起相處久了,相處出來默契還不算什麼,相處出來感情就糟了,到時候當斷不斷,受害的也隻有他而已。
李曦最開始也沒有想著要和蕭穆鬧得很僵,還特地泡了很有舒緩心情的茶給蕭穆喝。事實證明,開端很好,蕭穆顯得很隨意,但當李曦開始和蕭穆剖白內心(半剖白)的時候,蕭穆的神色就變得越來越不耐起來,眼睛裏也漸漸的露出些冷硬的光芒。
緊接著,就把茶杯“嘭”的一聲扔在桌上,轉身走了,杯子裏的水濺了好大一片地。
李曦默默的把桌子擦了,有些疑惑,他隻是說兩個人婚姻若是毫無感情基礎的話,未免被人看出破綻,平時不妨專門挪出一些時間來磨合培養默契,其餘時間自己該幹啥幹啥;至於個人*之類的,雙方互不幹涉互不侵犯,有生理需求了也各自解決。
李曦自認為這樣的商談是十分的人性化的,無奈協議的另一方聽到一半就走人了,態度十分的差,他又不是傻缺、自然不好上趕著找罵。
蕭穆隻覺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踐踏。
現在想來,當初第一次見到李曦、受到李曦照顧的時候,他心裏就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感動和希奕,隻是那時候心思太左,對於人性惡的猜測始終壓倒了惡的猜測,做出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讓李曦打心底留下了對他的畏懼。
再次見麵,蕭穆承認,他的心底不可否認的冒出一絲欣喜,隻是那種感情太陌生,他又太理智,把一切他認為對他不利的因素都壓下了,按照計劃進行一步步的試探,想要知道李曦對他施了什麼魔障,為何讓他一直牽掛著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