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皇後要把這女人放出宮去,蕭逸憐惜其無依無靠,便撒嬌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讓皇後改變主意把她安排在教習禮儀宮規這一塊。
這位孫嬤嬤以太子的喜好為喜好,以太子的厭惡為厭惡,從沒失過分寸。當年對醋意霸占蕭逸的女人就各種看不順眼,後來蕭穆出生,見主子一點一點對其不喜、直到厭惡,她便也跟著厭惡,等到蕭穆要娶個平民為妻的時候,更是心下鄙薄其人,對李曦也是冷眼看著,覺得他墮了太子的名頭。
李曦又不是死人,即使一開始誤以為這是常態,到了後來不食用補充靈力的食物竟連站也站不起來的時候,就知道這是刻意的針對。
他覺得很煩。
凡是當過皇帝的,都是愛權又惜命的,這皇宮更是在有一次被修葺時加入了一種會使除了正宗皇族一脈、有異能的人能力都會被壓製至三成的詭異東西。李曦沒有時間修煉、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不多,縱使身體裏的靈氣在不斷流動,可因為懷了孩子,大半都往孩子那裏跑去了。
於是因為懷了孩子本就實力不濟的李曦,在那樣強大的折騰下,變得越來越憔悴。
孫嬤嬤敢如此做依仗自然不小,李曦也知道這裏麵大約也有蕭矍的意思。他更知道隻要自己把有孩子的事爆出來就不會受如此苦楚,可是他並不想這樣做。
懷了孩子的男人再怎麼樣也還是男人,像女人一樣裝嬌弱他還不屑做。何況男子一旦懷了胎除非性命丟掉否則這胎是不會掉的,所以李曦便硬抗了下來。
他知道他這樣換不來知道的人的任何憐惜與好感,可他就是不想認輸。
這樣子自我鞭策著,李曦竟慢慢適應了那樣的非人強度。直到需要正式出席的前一天,孫嬤嬤才走了,李曦隻是補了補身子將臉上水色的光彩重新弄了出來,就和蕭穆會和了。
幾天不見,蕭穆倒是仔細的問了他這幾天的情況,看著他麵色不差這才點了點頭,轉而說起這幾日和奧古斯都薩斯接觸觀察到的情報。
李曦聽到奧古斯都薩斯的時候先是呆了一呆,有些疑惑天朝時候的SARS怎麼會穿越到這裏來了,等到細細一想,才想起西方名字很多是直接音譯過來的,別人不是SARS病毒,而是薩斯。
把腦子裏不相幹的東西通通甩掉,李曦很是認真的聽著蕭穆的話,時而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直到曲目正式奏起,這才整理了衣服動作一致的去前台了。
看到第一王子的時候,李曦一邊握手一邊心裏吐糟,果然是熟過了頭的西方人,明明隻有二十一歲,看起來卻滄桑很多。
一個個手握下去,一邊還得不斷的說外交辭令,中間的緊張也不是沒有,隻是也許是之前緊張太過了,現在反而是十分興奮的狀態,麵對多家媒體半點錯都沒有出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的任務給完美完成了。
相比較而言,蕭穆要比他忙得多,一方麵要主動攬下攻擊、化解對方的試探,另一方麵還要拋出語言陷阱,說話的時候腦內都不知道轉了多少圈了。
西方帝國的人顯然耐性很好,吃飯的時候都不忘收集情報,弄得李曦對著難得豐富盛大的菜席,卻是難以喻言的胃疼。
想到剛才心跳得厲害,李曦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飯,一邊在心裏分析,他剛剛覺得是人太過興奮,現在想來卻不是;本來之前就要奏西方帝國的國歌的,可他們非要說新近改的規矩,非要在晚飯之前聽。
華夏一向尊重別人的習俗,蕭穆當場應下,李曦當時也沒覺得不對,這一會兒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會是會出什麼幺蛾子吧?李曦抿抿嘴角,不會的!華夏一向在這些事上麵反複檢查,絕對不會出事!
在華夏人嚴謹這一點上,李曦從來都是十分有信心的,所以即使偶然閃過那麼絲思慮,也很快被他放下了。
可是誰知道呢,事實就是,那國歌放的時候確實出了問題,變調變得很嚴重。為此,奧古斯都的臉都黑了。
蕭穆還沒開口,那邊的交換生中一個矮個子男生就直言不諱的說他們受到了侮辱,要求華夏給個交代——“聽聞皇太孫妃多才多藝,就請皇太孫妃用樂器當場把我們的國歌演奏出來吧。”他說。
蕭穆正要開口周旋,奧古斯都已經順著話往下說了,全都是些挑釁的話語。
雖然著急,蕭穆也隻能安撫性的拍了拍李曦的手,眼中滿含擔憂。
李曦之前對蕭穆的不滿一下子就散了,他勾起唇角,淺淺的笑著,吩咐新近安排在身邊的侍從取一架古箏過來。
當年為了修仙,為了體會意境,他還真沒少研究這些國粹,古典樂器正好也會那麼幾個,想要他出醜,還真是不可能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屆奧運會匈牙利國歌走調事件蠻有趣的……我……到底啥時候才能發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