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意識的動作連同吳中都驚呆了,嚇得直接趴在地上,低著腦袋,看著反光的地板照著自己醜惡的臉。
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吳母已經回不了神了,像是中風似的。
等吳中再次抬頭的時候,發現薑以恩已經離他有些距離了。
他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雙腿跪在地上,虔誠的雙手合十,對著薑以恩重重的磕了磕頭,“薑小姐,都是我的不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過我母親吧,我母親是初中文憑,沒怎麼上過學,如果有言語冒失的地方請您原諒。”
那副模樣真讓人頭疼啊。
薑以恩撩了撩額頭上的短發,看著聚著越來越多的人,冷著臉轉身就走。
多糾纏下去沒有任何的好處。
她還不想太引人注目。
隨後吳中的母親將吳中扶著進入病房,和之前的囂張判若兩人。
兩人其實都不敢相信自己會做出這麼丟人現眼的事情。
可陸家的壓力真的很大。
加上吳中的父親知道這件事就要毫不猶豫的拋棄他們。
陸家是千萬不能惹的。
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
“怎麼辦,真的會沒事嗎?”
吳母現在才知道後怕,想著依靠秦家的關係還能繼續囂張。
結果第一次囂張就被壓的死死。
別說和陸家較量了,就一個小姑娘的氣勢都讓人沒有辦法對抗。
吳中低著腦袋,絞著手指頭不知所措。
薑以恩的狠是他沒有想到的,她的背景也是沒有想到的,就連那身上也沒有想到,如果不是他媽媽無理取鬧也不至於把臉丟成這樣。
想到這裏整個人就翻身藏在被窩裏,閉上眼睛都是恐怖的畫麵。
還有那一拳拳砸在臉上的力道。
......
手術室外麵薑以恩安靜的坐著,微微眯著眸子,聽到匆匆的腳步聲才睜開眼睛。
張文石還身穿昂貴的西裝,臉色急匆匆的從外麵趕過來,帶著風塵仆仆的氣息。
身後還跟著兩個黑衣服的保鏢。
薑以恩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眸子,還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絲毫沒有那種緊張感。
反而是張文石不淡定了,怎麼著也不能讓薑以恩守在外麵吧。
“薑小姐。”他抱歉的叫了一聲,看到那張帶著戾氣的臉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隻能徘徊在門口。
心裏七上八下的,電話裏說是小問題,還活著。
可他知道薑以恩嘴上說的還活著的情況到底有多嚴重。
說不定渾身上下就沒有好的地方。
薑以恩輕輕“嗯”了一聲,頭靠在牆上,攏了攏身上的衣服,這才把眼神落在張文石的身上。
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人是幫她打探消息才出了這檔子事,雖然心裏有些不好受,但也不至於會影響她的情緒。
就是沒有那種愧疚感,反而覺得理所當然,她知道這是一種病態的心理。
卻是沒有辦法改變的,與其說為人冷淡,不如說這是一種交易。
張家欠她的一條命都還不起,可能是抱著這個態度,才覺得無所畏懼。
如今看到張文石那緊張的模樣才覺得有些異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