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薑以恩以為對方是要讓張輝不替她辦事的時候,張文石話題一轉。
“我知道薑小姐身份不凡,也知道您的能力很大,張輝原本就是一個混小子,因為認識了薑小姐之後我親眼看到了他的變化。”
“從碌碌無為到主動開始接觸張家的事業,到現在因為想辦好一件事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我能感覺到他對薑小姐的欽佩。”
張文石忽然有些哽咽,看著薑以恩沒有表情的臉,吸了吸鼻子,一臉可憐樣。
到底還是心疼兒子的。
薑以恩煩躁的凝著眉,沒有耐心的直視著對方的雙眼。
鋪墊了一大堆,到底要說什麼。
“希望薑小姐不要因為他的一次失敗就否定他,這個混小子能跟著薑小姐做事是他的福氣,希望薑小姐不計前嫌的繼續吩咐他做事。”
薑以恩:“......”
她還以為張文石說了那麼多一定要讓張輝好好的當一個張家小公子,看到自己兒子傷成這樣,居然還這麼放心讓人跟著她。
到底是說他有眼力見,還是說他真的不在乎張輝的死活?
薑以恩收回視線,雙臂環胸,低眉思考,眉目間的戾氣並沒有化開,好像思考著什麼。
張輝睜開雙眼就聽到自己父親這番深情的請求,他慶幸的是自己的父親沒有因為這件事去和薑以恩反目成仇。
當然還有欣慰,一向隻會對他打罵的父親原來一直是這麼看他的。
“爸,你別說了,怪丟人的。”張輝覺得身上有些腫脹,但沒有什麼知覺。
腦袋也還暈乎乎的,有些難受。
渾身上下裹得結實,能動的部分也就左手。
倒是能給他留下最後的體麵。
張輝勉強了解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才把眼神落在一側的薑以恩身上,淡淡的垂眸,氣場收斂了不少,沒有在大樓裏的那股子嗜血模樣。
這樣一看倒是挺安靜的。
話也少。
沒人主動跟她說話也不會先開口。
他咽了咽口水,看向張文石,沒有錯過他眼裏的擔心,總覺得渾身肉麻,“爸,你先出去吧,我和薑小姐單獨聊聊。”
張文石一時不知所措,那番話不被聽到還好,被聽到後又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不舒坦。
平日裏維持的人設忽然崩塌。
真叫人臊的慌。
他怔了怔神色,忽然又變成了以往那副嚴厲的模樣,端著個臉。
就當張輝沒聽到他說的話吧。
心裏自我安慰之後,才朝著薑以恩微微頷首,麵上掛著淺笑,倒也能看出來窘迫,“那麼你們慢慢聊,有事叫我。”
前後差異挺大,還挺會區別對待。
張文石自覺的關上病房的門,任由兩個人呆著。
原本就尷尬的氛圍,因為張文石的離開變的更尷尬了些。
張輝也不好意思見薑以恩,還不停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張文石一出去,薑以恩才收回視線,姿勢沒動,還保持著大佬的坐姿,神情冷漠,淡淡的率先開口,“你父親倒也沒有你說的那樣是個老頑固。”
張輝覺得臉熱,一陣羞紅,“他...平時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