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被趕出來後,並沒有走遠,就坐在門口的長椅上。準備有機會再進去和白素貞解釋。其實,他很想去敲門,但是又怕被同事看見,這樣影響很不好,還會影響到病人們休息。所以,許仙就在外麵默默地等待著,期待著門會自動打開。更確切地說,許仙是期待著白素貞的開門。
白素貞還在跟幽文溝通著,希望能知道幽文更詳細的情況。畢竟,白素貞不能在這裏一直陪著她。幽文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父母說不定已經急壞了。
“幽文,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你就把我當成你的朋友,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好嗎?”
幽文沒有一字回答,還是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眼睛幾乎都不眨一下。
白素貞又問,“那你能告訴我你家人的號碼嗎?我讓他們來看你。”
一聽到家人兩個字的時候,幽文又開始大哭起來,“我父母在地震中遭遇了不幸。”
白素貞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的。那你有男朋友嗎?”
一聽到男朋友三個字的時候,幽文哭得更大聲了,“不要跟我提那個沒良心的。”
看到幽文如此大的反應,白素貞幾乎斷定幽文的自殺,與這個所謂的男朋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於是白素貞大膽地說道,“我們應該麵對現實,不應該逃避,你跟我說,是不是你男朋友欺負你,你才尋短見的?”
幽文隻是哭,就是不說話。白素貞又拿起了餐巾紙為幽文擦起了眼淚,“不要哭,剛才是我問得太急了,是我不好,我不問了。那你現在餓不餓?我給你弄點吃的來。”
幽文搖搖頭。
“那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睡吧好嗎?”
幽文又像詐屍似的,突然坐起來拉著白素貞的手說,“你要走嗎?你不要走,在這裏陪我好嗎?”
白素貞無奈地說,“你的住院費什麼的,我都已經替你交了,我晚上還有事情要做,我明一早就來陪你好嗎?”
“不要!”幽文搖著頭,眼淚汪汪地看著白素貞。
那種孤獨無助的眼神告訴白素貞應該留下來,白素貞握著幽文冰涼的手說,“我可以不走,但是不能總是我問你,你卻晾著我,我也感到很沒趣。”
“隻要你不走,我什麼都跟你說。”
“這才對嘛,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非要自殺呢?”白素貞摸了摸幽文受傷的腿說,“還疼嗎?”
幽文搖搖頭,“不疼。”幽文又摸著胸口,“但是我這兒疼!”
“難道你還受了內傷?為什麼醫生沒查出來呢?”
旁邊的仙仙插話,用心語說道,“白姐姐,拜托,她說的是傷心難過的意思。”
白素貞感到很囧,她岔開話題,“你把肚子裏的委屈統統都講給我聽,別憋在心裏麵,會憋壞的。”
幽文點點頭說,“你真好,在這樣的時候竟然能遇上你這樣的好人,等我出院後,我會把住院錢還給你的。”
“不要這麼客氣,誰遇上這樣的事都會這麼做的。”
幽文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吐出了她所有的冤屈,“我和男朋友相識了八年,可是他現在竟然背叛了我。白姑娘,你說,這八年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啊,我把所有的青春都給了他,而他卻......。我父母也不在了,他就成了我唯一的親人,如今他也不要我了,你說我還活著有什麼意義呢?”
有著菩薩心腸的白素貞,看著可憐的幽文,溫柔地說道,“不要這樣絕望,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了,我們以姐妹相稱好嗎?”
“真的嗎?我又有親人了,那我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啊?”
“那你是希望有個姐姐還是有個妹妹啊?”
幽文想了想說,“我想有個姐姐。”
白素貞笑了,“那好,以後你就叫我白姐姐,我叫你幽文妹妹好嗎?”
幽文點了點頭,“白姐姐。”幽文緊緊地抱著白素貞的脖子,就像抱著一棵大樹,抱著一棵救命稻草一樣,心裏多少都有了一絲安慰。
許仙還在外麵等候著,一個護士走過來,“許醫生,這裏這麼冷,你怎麼坐在這裏啊?”
走神的許仙結結巴巴地回答,“哦,這裏涼快。”
護士笑了笑走開了。看來,許仙是非要等白素貞出來才肯離開那條椅子。
幽文還是沒有鬆手,緊緊地抱著白素貞,生怕一鬆手,這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白素貞雖然抱著幽文,擔心的卻是小青,也不知道她今天過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