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竹泡了一杯茶,兩人一陣沉默。
許久,小竹才開口:“我想帶糶糶走。”
“不行。”
顧恪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我是她媽媽。”
“她沒有任何關於你的記憶。”
又是一陣沉默,小竹繼續道:“我已經結婚了,我男人願意接受她,我……”
“小竹!”
顧恪打斷她的話,“糶糶注定不能過普通人的生活,你可以來看她,以母親的身份,我不反對,但你想把她帶走是不可能的。”
無論小竹怎麼說,顧恪都不同意。
最後,小竹哭著離開了。
她回到了暫住的城中村,那個十幾平方的租房裏。
一個赤膊的男人正在喝酒,地上擺著好幾個空瓶子。
看到小竹回來,他睜著醉眼,“喂,拿到錢沒有?”
小竹畏縮道:“沒、沒有。”
“沒用的東西,你不是說你以前的男人很有錢麼?我老婆幫別人生了個女兒,我要點補償怎麼啦?”
“明天,老子親自問他們要錢!不給,就把那丫頭要回來,養幾年就可以嫁人,幾十萬彩禮錢就到手了。美滋滋!”
男人一邊喝酒一邊自言自語。
“不行,她現在過得很好,你不能打擾她的生活。我可以去打工掙錢給你花。”
“傻娘們,你打螺絲那點錢,還不夠老子喝酒呢。”
……
晚上,糶糶對著作業發呆。
顧恪也在發呆。
“哥哥,這道題太難了,我不會做。”
“哦,那就不做。”
誒?哥哥這麼好說話的嗎?
糶糶奇怪的看著哥哥。
“糶糶,哥問你個事。”
“問吧。”
“你會不會想媽媽?”
糶糶陷入沉思,媽媽這個稱呼對她來說很陌生,甚至從來沒有出現過。
“我不知道,哥你為什麼這麼問?”
顧恪覺得小竹應該還會來,決定對幼妹實話實說。
“今天,你媽媽來找你了。”
“誒?原來我也有媽媽啊?”
“有的,每個人都有媽媽,你是怎麼想的?要不要見她?”
“要,我也想知道媽媽是什麼樣子的。”
糶糶的回答,讓號稱人間無敵的顧天師心中一沉。
“糶糶啊,你會不會跟她走?”
“不會啊,我隻跟著哥哥啊。”
糶糶很奇怪,哥哥為什麼這麼問。
顧天師心中一鬆,忍不住親了一下幼妹。
“這就對了。”
他喜笑顏開。
第二天,放學的時候,糶糶自己一個人往家走。
突然一對男女攔住她的去路。
男人道:“小朋友,你就是糶糶吧?我是你爸爸,她是你媽媽,你跟我們走吧。”
糶糶掩住鼻子,退後幾步,她不喜歡男人身上的酒味。
然後,她反應過來,指著那對男女道:“我知道了,你們是人販子!”
沒等那對男女解釋,糶糶的小拳拳就將他們捶暈。
然後用電話手表打了個電話。
“喂,郭靜姐姐,我抓到兩個人販子。”
……
顧恪趕到警察局,見到幼妹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他向郭靜道歉。
郭靜卻擺擺手:“我還要向糶糶道謝呢,那個男的雖然不是人販子,卻是一起故意傷人案的在逃人員,現在已經被刑拘了。”
“還有這種事,那個女的呢?”
“那個女的倒沒有犯什麼事,做完筆錄就可以走了。”
警察局外,顧恪指著小竹,對幼妹道:“糶糶,她就是你媽媽。”
小竹很激動:“孩子,讓媽媽抱抱。”
小社牛糶糶卻意外的退縮了,躲在哥哥身後。
顧恪沒有強迫幼妹,隻是對小竹說:“給她點時間。”
小竹又一次哭著離開。
顧恪歎息,當初的小竹懵懂無知,跟了老顧,後來按捺不住年輕躁動的心,離開了。
現在又找了這麼個男的。
有命運的必然,也有性格的因素。
那個男的被判了三年,小竹跟他離了婚,在東海找了一份工作。
她經常會來看望糶糶,時間久了,糶糶也漸漸接受了這個媽媽。
多了一個疼愛她的人,糶糶覺得很開心。
要是不用上學就更好了。
但這是不可能的,無論是哥哥還是媽媽,都不會答應她這個要求。
大人真是的!
(新書還沒有眉目,閑著沒事幹,寫點番外,補充一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