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縣城內,文墨涵他們一直忙於照顧感染時疫的百姓,他們的人手嚴重不足,每天都有人倒下,縱然有城外的支援,藥材也依然不夠用。
蕭曼忙著試藥,除了困到極致,小憩片刻,大多時候都是不眠不休,隊伍中唯一的一位禦醫也倒下了,隻剩下蕭曼一人在苦苦支撐。
文墨涵也在忙著尋找救治的辦法,但是翻遍了典籍,也沒有尋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這個時候,驀然發現,他竟派不上任何用場。
文墨涵起身,想去看看患者的情況,安撫患者的情緒也是頗為重要的,隻是剛起身,便覺得天旋地轉,眼前模糊一片,連忙扶住桌子,才避免摔倒。
文墨涵甩了甩頭,眼前依然模糊,目光看向坐在藥案前,研磨藥材的蕭曼,伸出手,卻覺得十分遙遠。
“曼兒……”
蕭曼忙著重新配置藥方,前麵配置的藥方都沒有用,她將有可能的方子都試了個遍,唯有一個方子,能緩解患者的痛苦,但是卻無法治療時疫。
文墨涵心中閃過不好的念頭,他隻怕是在不知不覺中感染了時疫,怎麼辦,他會不會拖累曼兒?.伍2⓪.С○м҈
然而這個念頭隻是在腦海中閃過,文墨涵就覺得大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摔倒在地,發出一聲重響,蕭曼被驚動,回過頭,便見文墨涵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墨涵。”蕭曼連忙放下手中的藥材,去查看文墨涵的情況,又叫來人將文墨涵抬上床。
衛風眼眶微紅,看著昏睡的文墨涵,一臉擔憂:“蕭大夫,我家大人怎麼樣了?”
蕭曼眉頭緊蹙,是她大意了,竟然沒有發現文墨涵感染了時疫,感染時疫的人,最開始的症狀是嘔吐腹瀉,可她居然沒有發現文墨涵的異常。
“感染了時疫,情況不太好。”蕭曼的臉色有些白,“城外有消息傳進來嗎?”
“說是帝京派來的大夫很快要到了,讓我們堅持住,另外一批藥材也要到了,蕭大夫,我家大人不會有事吧?”
蕭曼不言,她如今也沒有把握,畢竟是時疫,原本城內還活著的人,隻剩下三分之一,如今半月時間過去,活著的人不到三千人,虧得文墨涵帶進來的糧食夠多,否則的話,這些人,隻怕也撐不下去了。
“放心,我不會讓他有事的。”蕭曼沉默片刻後,寬慰衛風,“你留在這裏照顧你家大人,我去熬藥。”
“是。”
蕭曼按照重新調整過的藥方抓了一副藥,親自熬了,給文墨涵灌下去,又怕文墨涵的情況惡化,隻能守在床邊,一邊照顧文墨涵,一邊研究新的藥方。
蕭曼將城中幸存下來的人的情況仔細梳理了一遍,都是些普通人,沒有一個是權貴之家,有不少人還是窮苦人家,為什麼在時疫爆發後,是他們幸存了下來,而不是別人?這裏麵是不是有她忽略了的東西?
文墨涵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蕭曼坐在床邊的桌案前,正用筆勾勾畫畫。
“曼兒。”
“醒了,感覺如何?”蕭曼當即放下手中的筆,上前攙扶文墨涵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