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覃管家不太好,蕭曼不由得蹙眉:“讓大夫去瞧過了嗎?”
“府醫去瞧了,隻是……”香雪遲疑了片刻,才道,“覃管家傷了肺腑,怕是不行了。”
蕭曼聽了,當即起身:“我去看看。”
覃管家身為帝姬府的管家,平日裏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行差踏錯,對待蕭曼更是恭恭敬敬,仿佛一個膽戰心驚的孩子,生怕被責怪,可命運就是這麼無常,無論他怎麼小心,最終都躲不過一死。
此刻,覃管家躺在床上,渾身是血,一支弩箭紮在胸口,府醫見蕭曼過來,連忙起身行禮:“參見帝姬。”
“免禮。”蕭曼走到床邊,看著覃管家掙紮著想要起來行禮,示意他不要亂動,“躺著吧,別亂動了。”
覃管家喉嚨裏,呼呼的響,仿佛喘不上氣來:“帝姬……老奴……老奴想單獨跟帝姬……說幾句話。”
蕭曼揮手讓其他人出去,映雪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覃管家,見他如今是強弩之末,無法對蕭曼造成傷害,這才出去。
覃管家深吸了一口氣,卻痛得麵色扭曲,喉嚨裏發出風箱一樣漏風的聲音,艱難的開口:“其實…我知道……她可能還活著。”
蕭曼明白,覃管家說的是覃姑,畢竟是自己的親人,外人可能認不出來,但是覃管家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
“她已經死了。”
覃管家苦笑一聲:“當初,我在西市盯著她的屍體看了許久……確認那不是她,我以為,她逃脫了,可能陪在陛下身旁,直到您回到府中,詢問她的下落,當時我心中想的是,她也許真的死了,可後來又覺得不對……”
覃管家喘著氣:“若是真的死了,以帝姬的年歲,不可能詢問她的下落,也不會知道她的事情,必定是她做了什麼事情,讓帝姬生了疑惑。”
“她參與了謀害我爹。”
覃管家眸子中盡顯震驚,隨即大口大口的喘氣,片刻之後又平靜下來,他終於明白,覃姑為何會死在天寶樓,還是那般淒慘的死相。.伍2⓪.С○м҈
“她背叛了陛下。”
“興許吧。”蕭曼渾不在意的說道,“不過,人死燈滅,以往的事情,我已經不打算追究了。”
覃管家目光溫柔的看向蕭曼:“帝姬,您太心軟了。”
蕭曼不可置否,她對待自己人,一向心軟,對待敵人,她鮮少有心軟的時候。
“你將來是這藍月的君主,太心軟可不是好事。”覃管家喉嚨裏咕隆咕隆的響,眼睛瞪得老大,手指向床下,蕭曼有些不解。
“您要拿什麼東西嗎?”
覃管家艱難的摸索著,在床沿下摸了片刻,隨即按下,蕭曼聽到有機關彈起的聲音,俯下身一看,竟然是床下一塊地板被彈開了,裏麵躺著一個小木盒,小木盒上的漆色都掉了,似乎是年代久遠。
“這是什麼?”
覃管家竭盡全力的想要告訴蕭曼什麼,奈何肺部疼痛,隻有出的氣,不見進的氣,比出兩根手指頭,往天上指了指。
“二?”蕭曼疑惑,“是說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