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崔叔掉進了翻板陷阱,等我下去救他的時候,你對我們也是起了殺心的。”我冷冷的盯著韓大鏟子。
聽到這兒,韓大鏟子幹脆大方承認,此刻如果藏著掖著,隻會引起我們更大的懷疑。
他點了下頭,說:“是,我這人是貪財,當時你們七成,我們隻有三成,你們那一份對我確實有很大的吸引力。但我後來不也沒動手嗎?把你們給拉上來了。”
“七成的大頭我都不要了,現在為了一件金絲兒的衣服,我就弄死一人兒,我瘋了嗎我?何況那些金絲兒你們當時沒打算要,就算我拿了又怎麼樣?至於殺一個人嗎?”
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於是崔叔開口說:“韓老板,我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找你問問情況,畢竟我徒弟死了……這孩子跟了我這麼些年,一直對我挺忠心的,現在出了這種事兒,唉,我對不起他啊。”
韓大鏟子緩了口氣,說:“崔老板,你的心情我理解,那座遼墓屬實有些邪乎,不說你們,我們這邊兒也出事兒了。”
“你們出啥事兒了?”
“還記得當時二禿子拿的那兩隻琥珀嗎?”
我回想起來,掰花子的時候,二禿子拿了一對金色的琥珀蠶蛹,晶瑩剔透,可以看到裏麵類似蚊子的雙翅目昆蟲。
那是一對蟲珀。
據韓大鏟子說,二禿子很是喜歡那對蟲珀,沒有交給韓大鏟子出手,想要自己珍藏。
那是元宵前一天的事。
由於天氣冷,他們家生了爐子在燒水,小孩兒貪玩,把其中一枚蟲珀給翻出來了,玩著玩著就忘了,放在爐子邊沿上,琥珀是經受不了高溫的,150度就會變軟,250度就開始化,頂多300度就能完全融化。
二禿子發現的時候就開始搶救那枚琥珀,但怪異的事情發生了,琥珀裏麵的蚊子飛出來了。
說到這兒,崔叔問道:“這怎麼可能呢?”
“是呀,我也覺得不可能,蚊子被琥珀裹在裏麵應該早就死了,就算沒死,在爐邊上烤了那麼久,別說蚊子,就是一塊肉也要熟了,但邪門的是,它竟然就飛出來了。”
“飛出來?後來呢?”
“後來蚊子就叮在了二禿子的臉上,二禿子開始沒有察覺,是被他媳婦兒發現了,一巴掌給拍死了。可是事情到這兒還沒結束,誰承想,二禿子的臉越來越大,被蚊子叮的那半邊臉像是長了一個瘤子似的。”
韓大鏟子看了我們一眼:“我知道你們不信,我帶你們過去看看吧。”
旋即,我和崔叔就坐上了韓大鏟子那輛小霸王,朝著二禿子家開去。
二禿子在家,馬皇後也在,手裏拿著一罐黑乎乎的膏藥,正給二禿子臉上塗去,就像抹了一層泥。
我看著二禿子,左邊的臉確實腫起來了,比右邊的臉大出了一半,說話也不利索了。
“你們,坐。”二禿子說話的時候,似乎會牽動左臉那個瘤子,很痛,所以說話比較簡潔。
“馬姐,您給禿爺抹了什麼呢?”
馬皇後把罐子給蓋上,說:“這是我從疲門前輩手裏拿的消瘤軟膏。”
疲門是一個賣野藥的江湖門,十個有九個是騙子,中醫的名聲就是被這一群人給霍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