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小聲數落道:“你真是沒一點眼力勁。”
顧蘭芳緩回神,拍了拍雲舒月的背:“傻孩子,是不是在外麵受委屈了,還是承遠惹你生氣了?”
從前,她在顧蘭芳眼裏,是那種很有主意的姑娘,思想也很獨立,不大容易受周圍人的影響。
這一點,從她當初想給遠兒納妾的事上就能看出來。
她非但不吵不鬧,反而該幹嘛幹嘛。
一個女子,能有這麼沉穩個性的可不多。
今兒個見她如此這般依賴自己,顧蘭芳本是有些不習慣的,可不知為什麼,心裏確挺享受這丫頭對自己的依賴。
這才十來天不見,她們倆的感情好似在這一順間變得和諧而親近。
這似乎才是一家人該有的樣子。
雲舒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放開婆婆顧蘭芳,第一次沒有反駁她的話:“娘,等往後,米鋪的生意進入正軌,我就全交給夥計們打理,到時候我就在府上陪著你好不好。”
“閑暇的時候,我就帶著你,還有我娘,去逛街,去郊遊,去下館子……”
“你這丫頭,說什麼呢,照你這麼安排,日子不用過了。”
說著便拉著她進了廳堂:“快點兒進屋吧,一會菜都涼了。”
若說之前的容縣賑災讓她看到了這個世上眾多的不幸,那這次再去容縣,糧食豐收,百姓們重燃了希望,但她卻親眼見證了死亡。
這不是雲舒月第一次見到死人,卻與以往不同,這一次,深深的震撼了她的心。
人在權力之爭的麵前,是那麼的脆弱和渺小,一旦失足踏進那個陷阱,再想爬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曲建成就是個例子。
他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秋棠,這可能是他最後、也是最想為她的做的事了。
就算沒有這一遭,他也難逃死罪,如今這個死法,可能讓他覺得更有價值。
經曆的這一切,就像當頭一棒一般,打醒了雲舒月。
之前,她所有的想法,都是基於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無論是開米鋪做生意,或是最初時一心想著與蔣承遠和離……。
一切的一切,她想的很簡單,也有著盲目的自信。
從未站在家人的立場上去認真思考過。
不要說公公婆婆,可能連她的親爹親娘都沒有。
正如曲建成,如果他當初多想一些,也許就不會為那一點點的誘惑鋌而走險,就不會有後麵越來越失控,又無法抽身的局麵。
他自以為的好,成了最大的壞,毀了自己、毀了家庭、更毀了親人。
原來,人從來都不是自由的,身為一個曆經現代文明的人,雲舒月第一次推翻了這個想法。
我們是自己,卻未必是自己的自己。
飯桌上,顧蘭芳看著失神的雲舒月,有些擔心的探了探她的額頭,也不發燒啊。
不安的問道:“你在琢磨什麼呢,不好好吃飯。”
雲舒月調皮一笑:“在想您啊!”
顧蘭芳:“……”
兒媳婦突然這麼會撒嬌,她這個當婆婆的一時間還有些不大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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